“问完了?可有什么收获,要是没有的话,咱们该回去了。”凤浔拍了拍手站起来,他刚才在逗弄院子里散养的鸡鸭,倒是没想到,这种供人吃食的小生灵也是挺可爱的。
他的动作悠闲自在,仿佛是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让人不由得心动。他的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善意,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顾尘行看着他的动作,明白了他的心思。心里却在暗暗想着要不要回去,在家里养几只给他玩?但想必也是不用的,毕竟在家里有的是漂亮的鸟儿,倒是哑女看他出来先去看了看三姑的情况,见着三姑还在,就出来,看样子是要给他们磕一个。
他们连忙拒绝,哑女却看出来凤浔对那群鸡鸭的喜爱,直接上前便抓住了一只小鸡仔儿,放到了凤浔手上。凤浔有些惊讶,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小鸡仔儿。他感受到了小鸡仔儿的柔软和温暖,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小鸡仔儿在他手中不停地挣扎,但它的力量太微弱了,根本无法逃脱凤浔的手掌。凤浔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羽毛,感受到了它的惊恐和不安。他突然明白了,这只小鸡仔儿和他一样,都是生命中的弱者,都需要别人的保护和关爱。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那些曾经无助的时刻。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保护这只小鸡仔儿,让它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他决定把小鸡仔儿带回家,让它成为自己的伙伴,一起度过未来的日子。
顾尘行看着凤浔的举动,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明白,凤浔是一个善良而温暖的人,值得自己去信任和依靠。这哑女挺会揣摩人的心意的,懂得投其所好。就不知道这是三姑教的好,还是这孩子天生聪慧了。
“走吧,咱们回家。”凤浔抱着小鸡仔儿,对着顾尘行微笑着说道。
顾尘行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走开,而是又回到了屋里看着三姑。
“老婆子说不说的便是不说,你再怎么问我也是无用。”三姑倒是倔的很。
顾尘行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你自己做了害人的法子,那么便一定要受到惩罚的,我若是什么都不做,才是辜负了这上天给我的机会,我不管哑女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要明白一句话,子债父偿,父债子偿,她就算不是你的孩儿,但是她与你之间这么多年相依相伴,早就已经沾染了你的因果,你舍得让那么纯净的孩子,被天道所逼迫而成为行尸走肉吗?”
三姑的内心十分纠结,她知道自己必须在哑女和圆戒大师之间做出选择,但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让她感到痛苦和不舍。她望着顾尘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顾尘行静静地等待着三姑的决定,他知道这个选择对于三姑来说非常艰难。他能够理解三姑对哑女的感情,也知道她对于圆戒大师的恐惧和厌恶。但他相信,三姑与哑女这些年来的相伴,早就可以泯灭她与圆戒之间的恩怨
三姑沉默了许久,最终她抬起头来,望着顾尘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吧,小子,我就听你的一回,去见见那老秃驴,说起来也有十年没见了,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我这个老太婆。”
顾尘行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三姑。圆戒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沉淀,早就已经过去了,说不定放不下的只是你自己。”
三姑叹了口气,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也对不起太多的人,但是哑女是无辜的,我想让他能好,老秃驴,怎么说也是个悲悯众生的人。”
顾尘行看着三姑,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敬佩。他知道,三姑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人,但她的心中也有着太多的伤痛和无奈。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她,让她不再受到痛苦和折磨。只是可惜她虽迷途知返,但是早已陷得太深,天理不容。
“三姑,请。”顾尘行轻轻地说道。
三姑看了他一眼,她的老眼中充满了泪水,但是仿佛不让人看出她的软处似的,用力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粗糙的手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迹:“小子,你到底是谁?可别说什么,只是无名小卒,那个孩子身上的是神器,我在你身上也感受到了有高深莫测的东西,那小熊他爹是个不识货的,但是我不一样,我好在也曾经在圆戒那老秃驴身边呆过,知道不少事儿。”
顾尘行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三姑,我在你面前永远只是个无名小卒,至于我是从何处又有那么重要吗?”
三姑听了这句话,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小子是不想说了,不过圆戒那里也不是很好去处,毕竟他曾经定过规矩,要想见他的话的话一定要说自己的真实姓名的,那时候她不还得知道吗?
“好了,小子,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我看外边的小孩可是已经等不及了呢。”三姑说道。
顾尘行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是该走了,不过可能还需要三姑出面一下,我们缺几匹快马。”
三姑愣了一下,然后嗤笑出声:“我看你们在我这里这么洋洋得意侃侃而谈的,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马儿的事情上栽了跟头,小熊他爹是个鸡贼的,定然告诉你们去三爷那里你能得到马儿,可是那三爷的马又岂是那么好拿的,罢了罢了,老婆子我虽然答应了你们也应该信守承诺,就去给你们找几匹马儿来。”
顾尘行俯身一礼:“有劳。”
三姑出门之后顾尘行,便被凤浔拉了拉袖子:“那老太婆是个活了,成精的,你就这么把他抱出去,不怕再跑了?”
“她不会。”顾尘行看着在院子里喂鸡鸭的哑女。
每个人都有一个割舍不掉的羁绊,是可以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存在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哑女对三姑是这样,凤浔于他亦如是。
当然这句话他肯定不会和凤浔说的。
把他们带过来的那个老汉,早就已经被凤浔打发回去了,毕竟他家里还有一个尸体,需要处理呢。
公子,二公子。属下无能,马儿的事儿还是没有着落。”余肖与余牙站在原地,满脸愧疚,看着他们两个人快步的向前请罪。
顾尘行面带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地说道:“辛苦你们了,那老汉本来就没给你们指一个能找到马儿的去处,我们现在等着就好,一会儿便有马儿了。”他的声音清澈动听,仿佛天籁之音,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余肖与余牙心中一暖,他们知道,顾尘行并没有责怪他们。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样疑惑着他们不去牵,马儿还能自己飞回来不成?
顾尘行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温暖。他心中一动,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不知道这个美好的人间究竟是谁,一直从来要毁了它的心思。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余肖与余牙不禁有些焦虑。他们不停地四处张望,希望能够看到那匹马儿的身影。
终于在远处他们看着一个婆婆身后带了三四匹良马,眼睛都快瞪得直了,这难道就是公子所说的马儿?
“走吧。”三姑深深的看着她生活了近十年的小院儿,眼里总是有再难不舍,却也不能再留下了。
他的那件事儿竟然会被小熊他爹揭穿的沸沸扬扬,她再待在这里,那才真的是不识趣找骂了 。
这次这里的话就这样,当初她来的时候也是一起欺负她这个外来的,后来她展示出了个神婆的力量,他们才渐渐信服自己,现在自己闹出了这档子事儿,在这里也是待不下去了。
于是,凤浔和顾尘行带着三姑与哑女一起踏上了前往圆戒大师庙宇的旅程。所幸后来的这一段路上畅通无阻。
圆戒大师正在屋里参禅苦修,突然心念一动,睁开了眼睛。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苦命人啊。”
凤梵音虽然昨天晚上失眠,但是早上的时候早早的就醒来了。
看着和昨夜睡觉时一样的屋子看着和昨晚睡觉时一样的屋子,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陌生的香气,她就真的以为昨夜见到川芎姐姐是做梦了。
“川芎姐姐你在吗?”凤梵音撩起帘子,小声的喊道。
川芎本来不想理这个小姑娘,但是想着昨夜小姑娘被黑衣人行刺的这件事儿,自己已经现身了,那么便是在藏着掖着,也是无济于事。
“小姐有何吩咐?”川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凤梵音身边,若不是凤梵音察觉到了周围的灵力波动,还以为自己是见鬼了呢。
“几年不见,姐姐的功力愈发精进了。”凤梵音由衷的赞许着。
“小姐若是叫我出来,只是说这些闲话的,那么没必要。”川芎淡漠的样子,让凤梵音有一阵挫败。
她只是觉得作为一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情绪才和她说闲话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她觉得怎么活着顺心便怎么活吧,她以为的终究是她以为的。
“当然不是昨夜遇刺,我也不知在京城究竟得罪了什么样的仇家,这不一早便醒了,想问姐姐有没有什么思路?”凤梵音既然想明白了,那么自然也不会再和个傻白甜似的往她身上凑。
“我们平时里也没有关于京城的事情,只是昨夜临时调查了一下,这是大概的名单,请小姐过目。”川芎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薄如蝉翼,看的凤梵音心惊胆颤的,仿佛到她手里,这张纸就要碎了一般。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事叫做蝉翼纸。虽然看着薄且脆,但却是特别坚韧的。
凤梵音伸出白净手,轻轻地拿起了那张蝉翼纸,仿佛它是只是一个普通的纸张。但是她知道她的心跳得很快,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知道,这张纸上写着的,是她在京城可能的仇家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家族,一段可能危及她生命的威胁。
她慢慢地打开蝉翼纸,纸上写着的名字,一个个跳入她的眼帘。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从纸上的记载来看,他们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们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看来这京畿之地也不过如此。
凤梵音越看越心惊,但是她在笑,看的川芎不明所以,这就是京城的黑暗吗?也不过如此。
“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川芎看到凤梵音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点害怕。她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凤梵音的手。
凤梵音看着川芎:“我们?”
“难得姐姐愿意说,不如告诉妹妹还要谁?”凤梵音眼波流转,她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她从来不会害怕未知,她喜欢挑战。不过现在不是她一个人,自己现在必须要找到一个办法,一个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办法。
“我们一直在小姐身边的,不止我,还有枳实呢。都是二公子安排的。”川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看着凤梵音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心。她知道,凤梵音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和她们不同的是,凤梵音从小就不会思考能不能可不可以的事情。天生娇女的资本就在于如此。
凤梵音听了川芎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点了点头,不说什么,但是这种背后有人的底气。她看了看手中的蝉翼纸,又看了看川芎。她知道,自己不能逃避,既然来了,就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