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虎看了一眼屋外,发现秦奕还没有来,也不知道和陈琦说有没有用,无奈的讪笑一声,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项虎:“回三殿下,末将这次来找您,是向您求援来了。”
陈琦疑惑的看向项虎:“求援?求什么援?谁打你们御北关了吗?还是谁和南楚开战了?”
陈琦满是疑惑的看向蓉丫头,仿佛是想要从蓉丫头那里求得一个答案。
蓉丫头也是满脸惊诧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陈琦又看向项虎,项虎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能不能弄死眼前这个傻缺。这尼玛都哪跟哪啊?合着你一个丰都驿主司,啥也不懂呗?
项虎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回三殿下,不是打仗的事儿。”
陈琦都没等项虎再一次开口解释,直接就将项虎给打断了:“哦。不是打仗啊。”
“那不打仗,求哪门支援啊。”
“我离京的时候我家老头子可说了,只要有人攻打丰都驿,我就能向老头子他求援的……”
项虎紧握双拳,他真的,有点痛恨自己了。他是吃饱了撑的,大老远的来这里陪一个傻子玩儿。
这尼玛,我说城门楼子九丈九,你说胯骨轴子扭一扭。
真·驴唇不对马嘴啊。
项虎强压怒气,打断了陈琦的絮叨,没办法,此刻的陈琦真的化身成为唐僧了,都快念吐项虎了。
项虎:“殿下您听我说,是这样的。”
“最近不是丰都河水患么,今年丰都河在我们南楚这边决堤了,淹了我们南楚帝国下游农田近两百万亩……”
陈琦:“淹就淹呗,又没淹我家。”
蓉丫头低着头,给陈琦揉着肩,双肩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在憋笑。
项虎真的动真火的,牙齿咬得嘎吱吱响,手掌紧握,青筋都冒出来了。
陈琦当然听到了项虎咬牙切齿的声音,不过他毫不在意。这项虎虽然是御北关守将,但是却没有半点武道修为。
他丝毫不担心项虎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种情况下,不抓紧机会气人,更待何时?
项虎在心中宽慰自己‘不与傻瓜论短长’,让自己的心情尽可能的平复下来。只不过那紧握的双拳,还是说明了很多问题。
项虎:“殿下,您听我说完,别打断我的话。”
“是这样的,丰都河决堤,造成南楚帝国近百万人沦为难民和流民。那些难民都跑到我御北关来讨饭了。”
“可是我御北关存粮根本不够他们吃的啊。所以我这不才亲自来丰都驿,向您求援。希望您能卖些粮食给我们。”
“卖粮?”陈琦听完项虎的话,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家老头子说了,我在南境卖啥都行,就是不能卖粮食给南楚,要不然回去以后他会打断我的腿的。”
项虎:“……”我尼玛就无语了,你他娘到底是傻还是不傻啊。
说你不傻吧,你每句话都往人肺管子里杵,两句话就能将人给整得像弄死你。
说你傻吧,你爹说的那些话,你还都记在心上,一个字都不差。
项虎发现,自己好像拿这个傻子没辙了。
就在项虎准备继续劝说陈琦的时候,秦奕端着一盖碗茶走了进来。双手恭敬的将茶碗放在项虎身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陈琦身边站定。
然后,项虎就发现,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项虎现在,真的,特别想,将眼前这几个货都弄死。
他现在到底是应该从头说呢,还是接茬说呢?
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挂上一抹微笑。
项虎:“殿下,您父皇不让您卖粮食给我们,那是担心我们将那些粮食储备成为军粮。”
“可是我刚才也说了,那粮食我们买回去是要赈灾的,根本不可能拿去存起来……”
陈琦再一次将头摇的飞起:“不行,不行,不行。”
“万一你们不给灾民吃,也要将那些粮食藏起来咋办?”
“不行,粮食绝对不卖。”
项虎:“……”你他娘的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说你懂吧,你刚才的话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哪也不挨哪的。
说你不懂吧,你咋还一句话就将我的真实想法给戳破了呢?
项虎真的,他不想谈了,他就想现在回去放难民算救了。
粮食?去尼玛的粮食吧。
不过,项虎好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而且浸淫官场数载,养气功夫虽然没有大成,但是也不至于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再想想那些送来的如雪花般的信件,都是各方大佬劝他要趁着这一次水灾,尽可能的从中元帝国这里谋夺更多好处的。
他的心就再一次平静下来。
项虎:“殿下,我们肯定是以救我们的百姓为第一位的呀,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呢?”
陈琦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哦。也是。谁会做那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儿啊。”
“你说是吧,秦伯!”陈琦边说,边扭头看向秦奕。
秦奕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功夫,那还是有一套的。
当然,只要不去看他紧握着的双拳和抠成一坨的脚趾,你就一定会相信的。
秦奕没有回答陈琦的问题,只是缓缓的点点头。没办法,他怕他开口以后,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项虎:“……”
好吧,项虎此刻心中犹如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形成燎原之势了。
项虎真的特别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到底是吃了啥不干净东西了,会想不开亲自来丰都驿,丰都城啊。
是写信他不香吗?还是说传话他不行啊。
就在项虎想要愤怒告辞的时候,陈琦的声音再一次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陈琦:“秦伯。你说,那些难民没有饭吃,会不会饿死啊。”
秦奕点点头:“回殿下,当然会饿死了。”
陈琦低着头,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悲伤。
陈琦:“那他们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