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另辟蹊径的,先用诛心之言设计将穆陵给气的撅过去,无力反驳他的话;再用欲加之罪将卫离的嘴给堵住,让他没有机会辩驳。
等到这一切铺垫都结束了,这才悠哉悠哉的可以自说自话的帮助陈琦解释。
一旁的柳毅,看到柳源舌战二人的场面,忍不住摇了摇头。穆陵和卫离都是言官出身,按道理讲应该算是辩才无双的类型。
结果遇上柳源这么一个不讲官场游戏规则的货,直接就让一通乱拳给干翻了。尤其是那个穆陵,心也太脆弱了……
其实,与其说穆陵是被柳源气吐血的,倒不如说是被群臣嘲笑的自己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自己把自己气吐血的。
当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源,这一点是无法辩驳的。
柳源:“穆陵弹劾三殿下怠于政务,贪图享乐,任人唯亲,致使百姓民不聊生。纯粹是胡说八道。”
“三殿下上任丰都驿主司府主司后,平定叛乱,安抚百姓,劝课农桑,振兴工商。”
“丰都驿去年一年的财税,比之前十年的总和还要多一倍。跟江南的富庶州府相差无几。”
“丰都驿百姓们,也是数十年来,第一次家中有了余粮,再也不需要再为生计发愁。”
“如此出色的执政能力,寻遍整个中元帝国,也无人能出其右。”
“如果这都能被污蔑为执政懈怠的话,那我想请问,我中元帝国其他的官员算什么?废物,垃圾吗?”
满朝文武听到柳源的话,纷纷扭过头来,用眼角瞥着柳源。
满朝文武:你骂他们俩就算了,勺上我们干嘛?
柳源这话也太狠了,直接假借穆陵的嘴,把中元帝国所有官员,都给骂了一遍。
可是,最气的是,满朝文武明明知道柳源这是在明目张胆的骂街,他们还一点办法都没有。没办法,他们还真的没底气出来反驳柳源的话。
一来,陈琦这一年多时间做出的成绩,满朝文武没有谁敢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做的比陈琦好,包括柳毅和内阁五老这几位国之柱石。
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只有真正当官的人才明白,陈琦所做的一切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了。
二来,柳源说的话,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骂街。这个头是穆陵开的,柳源只是在驳斥穆陵的诬告罢了,骂到其他人充其量算是误伤,你还真就怨不到柳源头上。
柳源没有理会满朝文武那要杀人的眼神,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柳源:“至于所谓的贪图享乐,就更是扯淡了。”
“丰都驿地处南境,鸟不拉屎的一个破地方。他如果想要享乐,不去赴任好不好?普天之下,哪里能比得上中元城富饶?”
“三殿下又不傻,不在中元城享乐,跑去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城里享乐去?吃饱了撑的?”
柳源稍作停顿,让众人笑话一下他的话,继续开口道。
柳源:“至于说三殿下任人唯亲,就更是扯淡了。三殿下上任后,更换的属吏只有两人,分别是丰都驿银曹使司马笙和丰都驿法曹使韩江。其余的属吏他都选择了继续留任。”
“下属的郡县衙门更是秋毫无犯,连个捕快都未曾更换,任由之前的官吏们继续留任。”
“请问,穆陵是从哪里看到的任人唯亲?”
卫离趁着柳源缓口气的功夫抢言道:“那陈琦让他的相好的,一个叫蓉丫头的女娃娃参与丰都驿主司府的事务,这不叫任人唯亲吗?”
柳源满脸不屑的看向卫离,表情中满是讥讽。
柳源:“这就是你一个南境巡查使得到的,关于丰都驿的信息吗?”
“我只能说,你这个南境巡查使做的太烂了。就你这般为官,搁个馒头,狗都能干。”
柳源不屑的冷哼一声:“三殿下对丰都驿进行改革后,丰都驿作为元楚商道的重要组成部分,来往行商之巨,算得上中元帝国之最了。人流量是非常大的。”
“同样的,因为人流量太大,致使丰都驿滋生出了一些并不太光彩的职业。比方说赌坊,比方说青楼,又比方说暗娼。”
“诸位都是饱读诗书之辈,都明白赌和黄对社会的危害有多大。”
“据三殿下所说,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就有数个腰缠万贯的行商,在丰都驿因为赌博或者是在青楼养姑娘,导致自己倾家荡产的。”
“这对丰都驿的对外形象造成了很负面的影响。”
“三殿下出于保障丰都驿正面形象的目的,决定将丰都驿的所有青楼、赌场,妓院和暗娼全部清除。”
“其中,涉及到查封青楼,妓院,抓捕明娼,暗娼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很有可能会对办事之人的名声,造成负面的影响。”
“比方说贪财好色。”
“所以,三殿下出于避嫌的目的,这才让他最信任之人,他的爱侣蓉丫头出面,负责此事。”
“蓉丫头在接到这个任务后,以雷霆手段查封丰都驿境内的所有青楼,妓院和花船,同时派出专人,抓捕那些隐匿在坊间的暗娼。”
“仅用二十八天,就将丰都驿境内的名妓、暗娼全部捉拿。”
“同时安排医士为这些娼妓们检查身体,治疗疾病。”
“等到这些娼妓身体康复后,同样会由蓉丫头出面,教授这些女子一些生存之道,让她们可以凭本事养活自己,不用再重操旧业,沦为他人的玩物。”
柳毅看向卫离,眼神中满是嫌弃:“三殿下如此作为,只不过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罢了。怎么到了你们的嘴里,就成了任人唯亲了?”
“你卫离身为南境巡查使,南境十三府和丰都驿,本就是你的辖区所在。此前的十多年时间里,你对丰都驿不闻不问,任由其成为罪恶之地。”
“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将丰都驿从黑暗中解救出来,能够让来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了,你又出来阻止。”
“你到底是何居心?”
“丰都驿百姓到底哪里得罪于你了,让你对他们如此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