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焱燚本身是没有修炼过任何武道功法的,完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细狗,弱鸡。而熊英没有从那位端坐在桌案前的老者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武道威压,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胁。能够给熊英这种感觉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个老者和熊焱燚一样,是个没有任何修为的细狗,弱鸡;要么就是这个老者的修为已经突破了那层壁障,成为了绝世强者,可以对自己的武威和杀意收放自如,如臂使指。
两者之间,熊英当然更偏向于后者,那就是那名老者,应该是一位当世强者,还是巅峰强者。
当然,知道归知道,熊英并不会特别在意那老者,大成境强者他也不是没见过,更不是没交过手。熊英的父亲平南王熊淼就是一位大成境强者,他在达到准大成境后,经常会和自己的父亲进行切磋比试。熊淼在切磋比试的时候,可是一点水都不会放的,虽然说不上是全力以赴,那也是拳拳凶险,招招致命。若非是熊淼不断的将熊英逼上绝路,以熊英的武道天资,哪里有可能在十八岁之前达到准大成境界呢?
熊英和陈琦几乎就是武道修炼的两个极端,熊英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勤能补拙,而陈琦则是给世人展示了什么叫做天赋异禀。
当然,对于真正的武修来说,准大成境只是一个起点,而绝非终点。所有修行武道的人,只要不是特别蠢或者特别傻,都有机会达到准大成境。但是,想要越过那道坎,达到真正的大功告成之境,就不是光勤奋就能做到的,也不是光聪明,天赋好就能做到的。那可是需要多重因素叠加后,才能做到得。(扯远了,回到正题。)
熊英在心中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便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直接派兵封锁了德胜坊。而且还是以一种排人墙的方式,进行封锁,为的就是防止大成境以上的高手悄无声息的潜出德胜坊,探查渝州城的情况。
没办法,他们今晚要做的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了一些,而且关乎南王府和平南军的未来,容不得半点马虎。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更不能让有心人破坏了今晚的行动。
熊英看向其他人道:“传令下去,让赣州守备司伙同平南军先锋营,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方式,对渝州城四门及城墙进行封锁。没有平南王府的大令,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渝州城。决不能让南楚细作安然离开渝州城。”
跟随着熊英身后的两名副将抱拳领命,带着所部人马飞奔而出,去宣布命令去了。
做完这一切的布置,熊英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自己刚才的布置,有没有哪里有所缺漏的。直到一刻钟后,熊英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熊英看向身后的众人道:“尔等随我一同到南城门处盘查监视,勿使一人漏网。”
众人抱拳道:“遵命!”
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渝州城南门赶去。
明月楼中,口吐鲜血后的熊焱燚,已经被糜虺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熊焱燚歪着头,恶狠狠的盯着刚才熊英站立过的地方,牙齿咬得嘎吱吱的响,恨不得将熊英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恨。
糜虺给熊焱燚喂了一颗顺气活血的药丸,用凉白开为他灌下。又伸手抚上熊焱燚的后背,催动着内力,给熊焱燚顺气,将那些因为熊焱燚激动而阻塞的经脉疏通。
约摸半个时辰后,熊焱燚原本充血的脸色逐渐舒缓,只不过因为刚才吐过血,所以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完全一副病娇模样。
突然,熊焱燚原本禁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露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寒光。
熊焱燚:“糜虺,你立刻去一趟南王府和刺史府,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这两个地方没有异常,那么就去南城门。一定要查清楚,渝州府今天突然封闭四门,盘查细作的真正原因和真实目的。”
糜虺虽然不太明白熊焱燚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是身为奴才,听从主子的命令是天职,他也就懒得花费那些个心思去猜测。罩上一身夜行衣,打开明月楼的窗户,就跳了出去。
熊焱燚猛地坐起,面若寒霜的看向看向窗外,皎洁的明月洒下洁白的月光,将大地都照的那般透亮;还真是个邀美赏月的好天气。
不过,熊焱燚此刻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没办法,今天渝州城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蹊跷了。
一刻钟后,糜虺从打开的窗户中飞了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丢在一旁。
糜虺:“少主,德胜坊被封锁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出不去。”
熊焱燚双眼微眯,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层寒光,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有些下降了。
熊焱燚:“那你可曾探听到什么消息?”
糜虺点头:“有。”
“刚才我偷听到了几个官兵的交谈,据说此次要抓捕的南楚细作,原本是潜伏在南王府中,做杂货的杂役;看着平时挺老实的,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一个人。”
“就在今天傍晚,那个细作盗走了熊淼父子制定出来的一份重要计划。据说那个计划是可以快速解决渝州府、南王府和平南军现在所面临的所有问题的;是平南王熊淼花高价请高人为南王府订制的。结果没想到,那计划前两日刚刚送到;今天就被细作给盗走了。”
“平南王熊淼震怒,亲自下令封锁全城,势必要将那细作捉拿归案。而且,此次封城,不仅是渝州府守备司的守备军出动了;连平南军先锋营都出动了,真的是不留任何机会。”
“据说,现在已经抓到了六名南楚细作和两名西夏细作了。至于这些细作和那名逃跑的南楚细作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熊焱燚眼眉微皱,显然是不太满意糜虺回报的这些信息。他还是觉得,几天渝州城的动静有些不太正常。
不,是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