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菀划清距离似的称呼，沈立德脸色也有些讪讪，心里难过得紧。
    白菀对沈家其他人都很客气，唯独对他这么冷漠，说到底也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沈立德叹了口气，言归正传：“小菀，你们是不是在找能取出实验体脑中智能芯片的人？”
    “你怎么知道？”白菀脸色骤变，眸中带着冰冷的审视和怀疑，“你在监视我们？”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儿？
    不仅准确地找了过来，还知道他们需要找能取芯片的研究员。
    难道沈立德跟季瑶一样，都被厉衡给收买了吗？
    想到这儿，白菀瞬间对沈立德做出了防备的姿态。
    沈立德没想到会被误会，匆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跟踪或者监视你们。”
    “只是我的实验室跟梁博士的这个实验室有合作，我来这边办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你和厉三爷说的话，得知你们在给厉家那个小孩找能取出芯片的人。”
    听完沈立德的解释，白菀这才想起来，沈立德就是做科研的。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不知道他跟梁博士一样，也是从事智能芯片的研究。
    看白菀脸上的戒备散了，沈立德这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眼前实验室的大楼，目光悠远，语气很轻：“我从事芯片研究已经二十多年了，那时候条件还没这么好呢。”
    “但从这种芯片被开发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某些人眼中谋利的工具，害了无数人呐，哪怕我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救不了所有人。”
    二十多年？
    听到这话，白菀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就连他们查到的厉衡这个始作俑者，接触智能芯片也不过才六七年而已。
    白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沈立德的话。
    沈立德看出她的怀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不妨换个地方我细细跟你说吧。”
    这大门口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白菀点头答应，带着他进了实验室。
    一路上，沈立德都在观察实验室，目露羡慕和赞许：“我研究了芯片二十多年，很多数据都没有梁博士这儿这么详细，你们一开始找到他是对的。”
    白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梁斯年能在几年的时间内将实验室扩展到这个规模，还是得益于背后有厉璟安这个富可敌国的强大后援。
    没有厉璟安的资金支持，他们的科研实验肯定也会停滞不前。
    一路上，沈立德还说起了一些实验上的事，称赞梁斯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将来肯定有大作为。
    通过沈立德对实验方面的见解，白菀对他的怀疑也少了几分。
    两人到了会客间。
    白菀给沈立德倒了一杯茶，随后又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立德捧着茶杯，看着白菀那张与自己妹妹略微相似的面孔，久久无言地叹了口气。
    老爷子的葬礼过后，沈立德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跟白菀说说话，却始终没有机会。
    他心里涌上千头万绪，轻声对白菀说：“小菀，其实我这次来，也算是想要为过去的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