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同看她又停下脚步,有气无力的说:“蔚蔚,不想让我活你就直说……”
半天都没见她脚步往前挪十米。
萧玄同虚的都快死了。
阮蔚,“……”
她心中默念:师兄受累了师兄受累了师兄受累了——
阮蔚扬起一抹温柔笑意,“别急,这就送您过去。”
她读重了您字。
萧玄同突然硬气,“不用你,让怀瑾送我过去。”
阮蔚一怔,“为什么?”
萧玄同叹了口气,指了指两人身后再一次亮起的白光。
萧玄同,“池衿送我出来,一是因为我确实撑不住了。”
“二嘛,我猜他是想仗着自己还是筑基,对他们两个金丹后期的威胁性不大,想和尉迟别鹤联手先把望溪行弄出来。”
“但是。”
萧玄同止住话茬。
阮蔚已经明白萧玄同想说的话了,她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首先,池衿的脾气臭的很。
其次,池衿永远都在用鼻孔看人。
最后——
阮蔚,“池衿那张嘴,可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他那怼天怼地的嘴。
阮蔚一直都很怀疑,池衿有一天真的会被人套麻袋打。
他是真的很容易被人集火啊!
阮蔚挥手招来常怀瑾。
“师兄动不了?”
萧玄同,“尚有些气力……”
阮蔚点头,“他虚了。”
常怀瑾出来的早,恢复的也快,“好嘞师姐!”
常怀瑾直接将萧玄同整个人都架起来,就那么举着走了。
被架走的萧玄同,“……”
他真是有两个好师弟师妹啊。
一个管他去死,一个专门让他社死。
白光稍纵即逝。
池衿面色沉黑的出现了。
和其他人不同,池衿站的笔直又硬挺。
除了身上的汗渍,额前散乱的碎发显得有些狼狈之外,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池衿有脱力的迹象。
事实上。
池衿已经快要晕倒了。
但他毕竟是做过魔尊的人,将牙咬得死紧,硬是撑着没向前扑去。
阮蔚一眼就看出他在硬撑,她快步上前,一把捞住了池衿向下坠的胳膊。
池衿还特委屈,“师姐,他们居然都不听我的!”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当时场上就剩他们仨了,池衿还凭一己之力骗出去一个金丹后期,卖出去自己金丹中期的大师兄后,这尉迟别鹤居然还在犹豫跟谁一拨???
蠢材!
尉迟别鹤的脑袋是让驴踢了吗?!
池衿这么想着,便也这么说出口了。
然后?
然后池衿就被看戏的望溪行和暴怒的尉迟别鹤一起送出来了啊。
阮蔚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小师弟。
毕竟——
她虽然护短,但也还没到瞎的地步。
池衿从来都不会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他学阮蔚的独傲,却没阮蔚的七窍玲珑。
池衿一般需要人帮忙,开口都是命令的语气,就连对萧玄同也是如此。
也就阮蔚,他会求着些。
池衿好不遗憾,“师姐,这次我们只能拿第三了……”
“都怪尉迟别鹤!”
他忿恨骂道。
“啊对对对。”
阮蔚随口敷衍着,另一只手顺便将池衿的身子一揽,让他更多的往自己身上靠去。
这样的接触,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其实很少有。
他俩都不是喜欢肢体接触的性子。
池衿尤其。
莫说女修了,就连常怀瑾,池衿都只愿意让他隔着衣袖将将一握。
热意萦绕。
池衿嘴上排完了气,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这样的姿势不对。
他转头对上阮蔚白璧似的脸,池衿唰的一下红了耳廓。
但池衿没躲。
尽管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可他还是强忍着,没有一丝想要躲开的念头。
池衿的桃花眼中划过一丝暗沉深色。
甚至,他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更压实了几分。
笼罩着。
好似身下的这个人,至少在这一刻,是完整的属于自己的。
察觉到池衿的动作。
阮蔚的步子一顿,唇角上扬了几分。
但很快,她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朝前走去。
池衿发觉了阮蔚没有抗拒的意思。
他更是满心欢喜。
又压近了些。
两个人跟两朵相互依靠的小蘑菇似的,你挨着我,我挤着你。
是很难得的温馨。
没一会儿。
就听见——
阮蔚高声骂道:“池衿你他娘的再压一下试试?!”
“我好不容易长这么高,给我压矮了,你赔得起吗你!”
“……”
池衿呐呐道歉,“我错了师姐。”
阮蔚不为所动,“从我的肩膀上滚下去。”
“哦。”
“……”
围观全程的柳渡筝眨了眨眼,“常握瑜,你怎么看?”
柳渡筝之前一直不明白阮蔚为什么会对池衿格外优待,现在旁观他们的相处之道,居然莫名懂了一些。
做师弟的人别的优点没有,但胜在听话啊!
听话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柳渡筝感叹一声,“我都想要个嫡传师弟了。”
说东不往西的那种最好。
握瑜冷笑,“要你个头。”
她将头一撇,转身就走了。
握瑜都懒得打碎柳渡筝的师弟滤镜了。
光看池衿对阮蔚的态度怎么能够,也不看看池衿对她是什么态度。
三天不见,鸡犬不宁。
池衿才不是听师姐的话呢。他听的,只是阮蔚这个师姐的话罢了。
若阮蔚是他的师妹,池衿恐怕更要百依百顺了;若阮蔚是他的师侄,那星星想必也摘的!
-
这次的小比结束的格外迅速。
没有了池衿,尉迟别鹤想要单挑望溪行,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万剑宗毫无压力的拿下了这一次的胜利。
阮蔚的心情显然是十分的好,她眉眼飞扬,“哦哟 ~ ”
“恭喜啊望溪行!”
阮蔚有一把好嗓子,她的声音极亮堂,亮的所有人都听得见。
望溪行一愣,便也莞尔,“谢谢。”
她知道阮蔚的好胜心不比自己弱。
望溪行虽然也恭喜过阮蔚,但她那时也不曾像阮蔚这般痛快。
在心态上。
她似乎又差了阮蔚一些。
池衿也十分诧异的看了眼阮蔚。
不应该啊?
师姐哪能这么轻易就松了口?还恭喜?她不咬牙切齿的半夜画圈圈诅咒万剑宗下次倒数第一就不错了!
这不合理。
池衿内心尖叫着。
阮蔚却是内心真切的喜气洋洋,这次万剑宗的胜利,她与有荣焉。
阮蔚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瞥了眼高台之上的陈渊。
陈渊,“……”
阮蔚竟然用眼神挤兑他。
可恶啊!
秦罗还添上一把火,他笑的有些阴险,“小叔,你输了哎。”
“你的私库……真的能让神仙姐姐随便选吗?你可不要偷偷回去藏东西哦!”
孩子的声线尖细,透过人潮,淌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陈渊,“……”
我怎么会有这种吃里扒外的外甥?
想起秦罗送亲爹骨头的过往事迹,陈渊又诡异的好受了些。
但他还是被气的额角青筋狂跳。
陈渊咬牙切齿道:“你、放、心!”
“本尊金口玉言,自然少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