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咯噔咯噔”的声音,就是从他脚上发出来的。
如果护士站里的是这个男人,那可可姐呢?她现在在哪?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不由得为可可姐感到一阵担心。
男人跑到414病房门口,忽然停住了身形,居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似乎是在看我跟上没有。
见我追上来了,男人拉开了房门,冲我诡异的一笑,接着就跑进了414病房里。
高跟鞋的声音,在男人进到病房后,瞬间就消失了。
我跟着追了过去,在来到414病房前的时候,我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一把将门推开。
我走了进去,414病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我明明是追着那个男人进来的,怎么可能瞬间就消失了呢?!
病房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又在病房里面转了一圈。
在确定没人后,我疑惑的走出了414病房。
为了能够找到可可姐,确保她没出事,我准备像上次一样,再将病房挨个寻找一遍。
我走到了下一个病房的门前,轻轻的转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到房间里,我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间病房的布局,怎么和414病房这么像,而且里面一个病人也没有。
我疑惑的退出了病房,朝着门上面的病房号看了一眼。
414,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快速的朝着下一间病房走去。
还是414!
我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快速的奔跑着,在走廊里面来回穿梭,一间间病房从我身旁掠过。
我的眼睛快速的扫过了,每一间病房上面的号码。
此时所有的病房号,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变成了414。
我赶紧停下了脚步,持续的奔跑会让我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我站在走廊里,开始仔细回忆起事情的经过。
我猜想我可能是在不经意间,不小心进入到了幻象,或是进入到了某种类似幻念的东西当中。
现在我身处幻象,想要脱困只有两种办法。
一是,有身处在幻象外的人叫我,将我唤醒。
二是,我自己找到幻象中的出口,自己走出去。
假设我还在病床上睡觉,那等人来叫醒我估计得早上,这期间可可姐可能会有危险。
想到这,我决定要靠自己走出幻象。
我想了一下,虽然每一间病房都变成了414病房,但是一定有什么细节可以区分,真正的414病房只有一个。
我走到走廊的尽头,开始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查看。
随着一扇接着一扇的门被推开,我越发变得急躁起来。
我很快便将所有的房间检查完,但是依然一无所获。
每间病房的内部,都和414房间里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细节上的差异。
我站在走廊里,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是有什么细节让我漏掉了。
我仔细的回忆着,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明明曾感觉到过异常,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呢?
忽然,我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片段。
414病房里吹出了一阵阴风,我在关门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水渍没有了。
我当时以为是被风吹干了,可是现在再一回想,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来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入了幻象,被那阵阴风给迷了。
414病房里的水渍不是真的消失了,一定还在地上,只是我看不到了。
想明白了这点,我瞬间重拾信心。
我再一次的,挨个排查了每一间病房。
我走到刘慧碰翻暖瓶的地方,用脚轻轻的踩踏着地面,感受着是否有鞋踩到水的感觉。
我将每一间病房的地面,都尝试踩了一遍,等我从最后一间病房出来的时候,我再一次的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感觉不到地上有水的感觉,难道是我在幻象里待得时间太长了,地面上的水已经干了?
我失落的走出房间,忽然我的脚像是碰翻了什么,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紧接着就有水莫名其妙的从地上流了出来。
我看着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水,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弯下腰,伸手朝着地上摸去。
我居然摸到了罐头瓶。
拿到罐头瓶的一瞬间,我立马就知道了真正的414病房是哪间。
我站起身,一把拉开了面前的房门。
一阵耀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我,我被晃的下意识闭起了双眼。
等感觉白光退去后,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此时的我正站在414病房的门前。
我朝四周看了一圈,发现一切都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罐头瓶,感到一阵庆幸。
多亏了它,我才能走出幻象,辩伪识真。
我推开414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我朝着434病床走去,发现地上的水渍,此时只剩下了一个浅浅的水印。
水已经渗了下去,难怪我在幻象中感受不到踩水的感觉。
我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
我在心里不禁起疑,幻象中那个穿着高跟鞋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穿着高跟鞋。
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是在男人进了414病房后就停止的。
想起男人在进门前,脸上怪异的表情和诡异的笑容,一个奇异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难道说,他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我正想的入神,忽然病房的门被人给推开了,可可姐带着另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可可姐在看到我后,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表情。
“易玄弟弟,你怎么又到414病房里来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千万别到这个病房里来!”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只能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听到有高跟鞋的声音,跟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