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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涛光和方兰脑袋嗡的一声,两个人都连忙摇头,下意识的表示不认识。
尤其是钱涛光,手一哆嗦,车差点儿开进沟里。
后视镜探看一眼,张大蛤蟆嘴,满脸不悦地说:“齐局长,请你说话注意点儿。”
方兰闻听,心脏忽忽悠悠往下沉,升起更多的绝望。
她很清楚,钱涛光忙着自保,不可能管她太多的,要真这样下去,自己可怎么办?
齐雅茹倒是没有生气,转头看向方兰,笑着问道:“你在河西镇有亲戚吗?”
“有!”方兰本能的回答。
“叫什么名字?”齐雅茹掏出手机,似乎马上就要打电话。
方兰一下子蒙圈了,她哪有什么亲戚?随口一说的瞎话,要是齐雅茹真打电话,就当场露馅儿了。
方兰再次求助的看向钱涛光。
齐雅茹不错神的盯着。
方兰这样一来,这仿佛把钱涛光架在火上烤。
钱涛光骑虎难下,恼羞成怒,气血上涌,满面通红:齐雅茹这是猫戏老鼠,变着花样让他暴露,欺人太甚!
“齐局长,你就这样审讯犯人?要注意审讯方法吧!”钱涛光故意搬出原则保驾,给齐雅茹施压。
齐雅茹毫不在意,淡淡笑道:“钱局长,职责所在,我也是为了提高审讯效率。虽说在车上,不是单独审讯,更不是刑讯逼供,你我都是警察,还都是副局长,审讯一个方兰,这绝对是高规格待遇。你说呢?”
钱涛光眉头拧成川字,黑着脸说道:“齐局长,方兰到底犯了什么罪?”
钱涛光不知道那个小鲜肉到底是什么情况,方兰这边也怕激怒,狗急跳墙,避重就轻,分散齐雅茹的注意力。
齐雅茹岂能不知,看着惊慌失措、方寸大乱的方兰,突然冷冷地追问:“你亲戚是谁?自己该不会不知道吧?”
方兰紧张不已,脸色煞白,咬紧嘴唇,不敢说话。
“不知道?那可真的奇怪了!你放着孩子不顾,家也不回,将张敏一个人丢在丰都县县城,来这儿住?”齐雅茹又一次仿若无事的说道。
呼!
钱涛光脑子飞转,后面有人突然提速超车,一下子出现在车前。
钱涛光一个没留神,吃了大惊,车子急打方向盘,一串紧急刹车声,整个车身一晃悠,差点儿翻车。
“钱局长,路不好走,你可要专心,千万别翻车。”车里一阵摇晃,齐雅茹反倒更冷静,故意在‘翻车’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钱涛光的心咚咚乱跳,整个人都心神不宁,不知道齐雅茹掌握了多少情况,平定下来,故作淡定,“齐局长,这条路在修路,不好走,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我就奇怪了,这么不好走,昨天钱局长开着自己家的车,拉着方兰跑到这里,真不容易。”齐雅茹笑着点头.
钱涛光的心再次一震。
齐雅茹微笑的看向方兰,眼神中满是淡定。
“方兰,河西镇看来很不错,一定能给你很不一样的感受,所以你才从丰都县城赶过来吧?”
方兰脸白如纸,冷汗直流,慌乱的不知所措。
她不自觉的目光一次次求助看向钱涛光,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支持,希望这个男人一句话免除她的麻烦。
很快,方兰就失望了,很显然,钱涛光做不到,也根本不敢,他迫不及待的想跟方兰撇开关系,彻底无关才好呢!
方兰内心绝望。
钱涛光脑子乱作一团,不知道这些问题怎么回应。
齐雅茹一脸淡定,她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打草惊蛇,让两个人心中乱糟糟,为了各自保命去洗白自己,这样一来,一定有人说谎。
一句谎言出口,就需要更多谎言去弥补。
这两个人本身都想自保,肯定谎话连篇,等到两个人对口供的时候,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鬼话,细节上,自然漏洞百出。
还有,这种狼狈为奸的关系,根本就不牢靠,事到临头,只会二人变得更加自私。
齐雅茹判断的非常正确,钱涛光和方兰都在思考齐雅茹的问题,想着撇清自己。
但两个人又不敢交流。
尤其是方兰,已经不敢抬头,只要抬头,齐雅茹就会提问,根本不给她与钱涛光交流机会。
钱涛光感到了危机,额头都是虚汗,握方向盘的手心,同样是一层冷汗,精神紧张无比,内心慌乱一团。
齐雅茹几句问话,让他们成了惊弓之鸟。
另一边。
姜云天都没顾上吃饭,就拨打江涛电话,准备汇报情况。
只是,他掌握的情况也不多,公安局内部询问,别说详情,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事。
“江书记,现在有个突发情况。”电话一接通,姜云天连忙说道。
“什么突发情况?”
江涛情绪还不错,公安局被宣传,作为政法委书记他也是很有面子。
“刚刚我接到钱涛光的电话,齐雅茹去抓捕方兰。”
“方兰是谁?”江涛问完,想了起来,“贼入户的那一家?”
“对!就是那个女人,警察孙皓的远房亲戚。”
“抓这个女人干什么?与钱涛光又有什么关系?”
“江书记问的这些问题,我都没有来得及询问,现在有更重要的情况。”姜云天连忙说道。
“更重要的情况?”江涛不明所以,又是一愣,语气中露出不悦。
“齐雅茹给我的解释是,方兰家中的贼被她重新审讯,竟然有新的情况交代,与原案件有很大出入,她要找方兰重新调查。”
姜云天解释道。
“重新调查?”江涛声音瞬间提高,冷声说道:“这个案子已经结案,木已成舟,岂是儿戏!就是这样了,谁都不能再随意调查。”
姜云天闻听松口气,还满是顾虑的说道:“江书记,齐雅茹下派是挂职锻炼,与陆羽关系很好,这样的人,不是我能够干预得了的,您看……”
“这个案子已经报道出去了,不管现在什么情况,都不能再翻案调查,否则,我们丰都县政法系统的脸都丢光了。你马上与齐雅茹联系,不准她胡来!”
江涛明白姜云天的意思,沉思片刻。“我现在就给倪书记和杨县长打电话,让他们出面。”
“好的江书记。”姜云天彻底松了口气。
姜云天没有立即给齐雅茹打电话,他决定等齐雅茹回来再说。
清晨好心情彻底消失了,江涛思考片刻,给倪洪超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