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把酒喝上,张红英就有些刹不住闸了。
一口一口,没一会儿就喝了一个脸红耳热。
朱婷看出她的状态不大对,劝道:
张忠英笑了笑,眼神有些涣散的看了看朱婷,又看向杜飞,然后低下头,把面前的酒杯拿起来一仰脖。
杯子里剩下有一两酒,张红英一口气干了。
然后打个酒嗝,好整以暇道:
杜飞一听,果然来了,但也没急着拒绝。
老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管怎么说,张红英和朱婷是多年的好友,更何况当初还曾帮过杜飞。
至少听她说完,到底是什么事儿。
张红英接着道:
说着张红英看向朱婷,眼泪掉了下来:
杜飞和朱婷都是一愣。
成王败寇。
自从李志明被发配到龙江的林场去,杜飞就没再关注过这个人。
倒是没有想到,再次有人提起他,竟然已经死了。
不由问道:
张红英道:
杜飞皱了皱眉,没想到李志明会是这个下场。
当初李志明也算是机关算尽了,连黎援朝都落到他的局中。
如果没有杜飞,或许他就成了。
夺了黎援朝的资源气运,将来成就一番事业。
可惜······
至于张红英说,李志明英勇救人,杜飞倒是没怀疑。
这很符合李志明的性格。
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杜飞不否认李志明有成为英雄的素质。
当初在部队,他就已经做过一次,还受了重伤了。
只不过,英雄和敌人,有些时候可以是一个人。
杜飞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索性直接挑明:
张红英红着眼圈点点头:
虽然她跟胡林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再没什么关系。
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个年代的女人非常传统,绝大多数仍有从一而终的心思,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到了现在,张红英仍希望能挽回这段婚姻。
杜飞笑着摇头:
张红英抿着嘴唇,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杜飞从头到尾都没跟胡林产生直接冲突。
都是胡林隐藏在背后,帮着李志明算计杜飞。
从这个角度,其实张忠英上这里求情肯定说不过去。
但话说回来,逻辑是逻辑,人情是人情。
说白了,张红英之所以能来求情,除了她跟朱婷这些年的交情。
更重要的筹码,还是她是张正委的女儿,她的面子人情足够值钱。
如果这次杜飞同意不计较胡林的事儿,张红英就欠杜飞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过,杜飞并不想要这个人情。
不是他瞧不上张红英,而是根本就没法要。
因为事情的症结根本不
在杜飞这儿,是张红英自个钻了牛角尖儿。
杜飞索性把话说开了:
张红英咬了咬下唇:
杜飞道:
说到最后,杜飞拿起酒瓶,给张红英又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个也满上。
接着说道:
张红英沉默了。
其实杜飞说这些算不上什么大道理。
张红英不是不明白,只是心存一线希望,在自欺欺人罢了。
现在让杜飞一番话戳破了,她无话可说。
看着面前的玻璃杯,刚倒完的酒,还泛着酒花。
这时朱婷也说话了:
张红英反而抹了一把脸,抬起头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摆摆手道:
朱婷也没再劝,她能猜到张红英的心情。
虽然已经很狼狈了,却不想在杜飞面前弄得更狼狈。
张红英尽量平复情绪,夹了一口蘑菇,故意转移话题,问道:
朱婷诧异道:同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红英道:
朱婷皱眉,跟杜飞对视一眼。
前几天刚收到杨丁香的来信。
她信上说什么都好,压根儿没提这事儿呀!
朱婷想到什么,忙道:
杜飞也想到了,立即起身去小屋,有一个抽屉是专门存放信件的。
把杨丁香那封信拿出来仔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杜飞拿着信出来,递给朱婷。
信封上写的地址没错,是从新江来的,但仔细看邮票,上面盖的却是内猛的邮戳。
因为邮戳并不是很清晰,之前杜飞和朱婷都没仔细看。
现在看来,张红英听说这事儿,还真八九不离十。
朱婷不由气道:
张红英从小就跟朱婷要好,知道她跟杨丁香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知道杨丁香的情况之后,才会主动通知朱婷。
免得将来万一出什么事儿,朱婷心里一辈子过意不去。
等这一顿饭吃完了,张红英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她要自个回去,朱婷哪能放心,让杜飞骑摩托送她。
杜飞虽然也喝了,却没喝多。
况且他体质特殊,那点酒精早代谢了,现在就算有查酒驾的,他也吹不出来。
让朱婷在家等着,杜飞跟张红英下楼,把她放到摩托车的挎斗里。
并没送她回现在住的地方。
那边没个人照应,等杜飞走了,万一她吐了,再把自个呛死,那可就没法说了。
为了保险,杜飞特地绕远,直接送到张红英父母住的部队大院。
张红英父亲不在,杜飞跟她妈说了一下情况,这才调头回来。
到楼上刚一进屋,就见朱婷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不用想,肯定是在寻思杨丁香的事儿。
听到开门声,朱婷回过神儿来,起身过来:
杜飞道:
朱婷了一声。
她知道自个现在的情况,不添乱就是帮忙。
把朱婷弄到屋里歇着,杜飞开始收拾残局。
杯子盘子都拿到厨房,装模作样打开自来水,其实直接丢到随身空间内。
转眼再出来,都已经干干净净了。
再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就算完活儿。
洗完手,杜飞回到屋里。
只见朱婷靠在床头上,见他进来不由长出一口气:
杜飞坐过去,抱住她。
心里多少能猜到杨丁香的心理状态。
在母亲死了之后,杨丁香有了轻微自我毁灭的倾向,却没到自杀的程度。
就会下意识做出对自己不利的选择,一次又一次,直至最后··....
朱婷隐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这样担心。
否则,只是下放到内蒙,在这个时候其实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去的人多了,又不是她一个。
过了一会儿,朱婷从杜飞怀里直起身子,拿定主意,恳求道:
杜飞没什么可想的,立即点了点头。
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自家媳妇可怜巴巴的,就提这点小要求,有啥可想的。
见杜飞答应,朱婷提溜的一颗心算是放下来。
又靠到杜飞怀里,小声道:不过,答应归答应,具体怎么去还得筹划一番。
最起码先得弄清楚,杨丁香那丫头具体在哪儿呢~
内蒙的面积大了去了,纵贯好几千里,上哪儿找去?
另外,杜飞以什么名义去。
他现在可不是白身,总不能把工作一扔,说走就走。
前者,还得找张红英在民族大学那个朋友,再想办法顺藤摸瓜。
后者,杜飞思来想去,想名正言顺出去,还得找鲁光去帮忙。
结果时隔一天,司里就下了一个文件。
为了拓展交易会的产品类别,增加出口货物交易量。
由司里牵头,各科室抽调精干人员,奔赴各地考察相关情况。
杜飞去的地方,正是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