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自行车那人只顾闷头骑车,因为天色太黑,为了看清道路,几乎趴在车把上了。
背后袭来恶风,他也浑然不觉。这令杜飞的心头一紧。
果然,在下一刻,倏地一下,小黑从那人脑袋边上略过去。
顿时把那人吓了一跳,车把一晃,摔倒在地。
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以为见鬼了,吓得屁滚尿流。
杜飞一看,更印证了刚才的猜测。这个人果然不是常志奎。
几乎同时,在村子里面,又出现了异常。另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速度飞快的从另一个方向出了村子。
杜飞心道:当即让其他乌鸦跟上去。
这一次,那个骑车子的人稳当多了,顺着土道一直往前,遇到一个岔路,就往西边拐弯.·..·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杜飞居然发现,这人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城里!
杜飞一直让乌鸦小队跟着,想看一看对方究竟藏到哪儿去。
但随着这个人骑车子绕到城里,他心里却开始犯合计。
难道常志奎不是应该一声,倒在地上。
这人大吃惊,手舞足蹈,挣扎起来。
却被慈心在肋条上点了一下,钻心的疼,长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才消停下来。
随即慈心检查一番,确认这个人并没有易容,自然也不是常志奎。
慈心和小乌它们不一样。
小乌和小黑虽然经过两次强化,但本质上还是动物。
慈心却可以直接与杜飞进行信息量更大的交流。
随着一点一点适应这种纯粹的,精神层面的联系。
他们之间交换信息的
效率,甚至比直接面对面说话更高。
片刻后,经过慈心的盘问,杜飞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村民。
晚上的时候,他们同村的张二蛋跟他说,让他半夜出来,骑车子绕一大圈,再到南城火车站附近,去找一个姓王的,就能得二十块钱。他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心里半信半疑,还是借了自行车趁夜跑了一趟。
没想到,按照地址,到火车站附近,找到那户人家。
居然真给了他二十块钱!
说到这里,杜飞彻底明白了。果然是连环计。
可是这样的话,前边这俩人都是疑兵,真正的常志奎哪儿去了?
按道理,常志奎应该在他们出现的时候悄悄从村子里出来。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样的掩护才有意义。
如果只想利用他们打草惊蛇,试一试是否有人还在盯着他。
其实也没太大意义。
一旦被困死在村里,就算他的易容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
而且时间越长,越容易露出马脚。也就是说···.··
当抓到这个人的时候,常志奎那边很可能已经不在村子里了。
杜飞不由得皱起眉头,难道···.·第二天一早。
南城外,火车站。
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留着胡兰头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人造革的兜子。
拿着火车票走进候车大厅,找个位置坐下。看了一下大厅里的时钟,跟自己的手表对了一下。
拿出火车票看了一眼发车时间。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气。
只要登上火车,暂时就安全了。直至此时,他还有些后怕。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不仅张文达折了进去,连印杜来的瑜伽大师也被乱枪打死。
即使过了十几个小时,他脑子里还禁不住浮现出那一幕画面。
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从容不迫的更换弹夹,把子弹倾泻到达尔西姆的身上···..·
常志奎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连忙用手遮了一下脖子。
虽然戴着一条纱巾,还是下意识担心暴露出喉结。
好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五分钟就能检票进站。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候车大厅的门口进来几名民警。
常志奎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而且他现在这个身份也没任何问题。
是他之前精心准备的,证件和介绍信都是真的。
然而,在下一刻。
在这几个民警的后边,跟进来一个穿着浅灰色中山装的青年,令他的心头一惊,暗忖道:
常志奎再次咽了一口唾沫。
强自安慰自己,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慌,自己肯定没露马脚。
杜飞来这儿,只是巧合。
尽管如此,当杜飞跟几个民警一点一点向他这边走过来。
常志奎还是禁不住心跳加速。他刻意偏过头,不去看那边。
一些高手的感觉异常敏锐,被人长时间注视,都会有所察觉。
然而,自欺欺人根本没有用。
片刻后,杜飞和几个民警直接来到他面前。其中为首的一个中年民警笑呵呵道:
常志奎舔舔嘴唇,嘴角抽搐了一下。
从座位站起来,瞅了一眼说话的民警,又看向似笑非笑的杜飞。
最后
一丝侥幸也没了。
他泄气的苦笑道:这次他说话都没装女人声音,直接恢复了男声。
这边的情况立即吸引了候车大厅里无数人的目光。
杜飞却没回答,冷笑道:
常志奎一僵,没想到杜飞这样谨慎。
一般在这个时候,人们最容易得意忘形。以为稳操胜券,开始吧啦吧啦从头讲起。
那样的话,反而给了他翻盘的机会和时间。岂料杜飞压根儿不吃这套。
对边上的民警一努嘴。
这几个民警,除了两个是火车站派所的,其他都是汪大成手下的精锐。
因为昨天那五公斤炸药的事儿,今天一早汪大成就被上级叫去询问,并没跟过来。
一个民警上前,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警戒。经过昨天,众人知道面前的罪犯丧心病狂。手全都搁到枪上,只要常志奎轻举妄动,会毫不犹豫掏枪射击。
常志奎没有反抗,乖乖伸出双手,被手铐考上,看着杜飞道:
杜飞却没空听他瞎哔哔,抬手一边一下。两声,直接打断了常志奎的两根锁骨。
常志奎惨叫一声,双肩都塌下去。
他紧咬牙关,脸色煞白,一头冷汗,眼神怨毒的盯着杜飞。
他乖乖束手就擒,是想以后找机会脱身。说实话,对于他来说,一副手铐根本困不住他。
杜飞却把事情做绝了。
在他被铐住之后,直接打断他的琵琶骨。这下他两条手臂都使不上劲,就算有天大本事也施展不出一二。
至于跟着一起来的几个人,包括火车站派所的俩人,没一个指责杜飞的。
这时候就没那种***。
用雷f同志的一句话: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天般扫落叶,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随即,有人拿出一个黑色头套和一块破抹布。
破抹布塞常志奎嘴里,头套套脑袋上。这也是杜飞提前吩咐准备的。
常志奎是催眠高手,为了防备他整幺蛾子,让你不能说话也不能通过眼神催眠。
这一套下来,把现场的众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杜飞怎么找到这里。
也没多么神奇,说白了就是'实力碾压,以本伤人'。
前边出村那人,虽然让小黑去试探,发觉对方是普通村民。
紧跟着出现了第二个可疑的人,使杜飞注意力集中在这人身上。
达到指东打西,金蝉脱壳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