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莎倒是对现实无比的理由，接受良好。
    她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我正好研究出了不少门槛较低的魔物材料回收配方，你们大可拿走。”
    “我正在研究的关键时刻，暂时不能离开。”
    “至于农作物产量……你们不是在收集神格？找生命之神比找我有用。”
    她的药剂，精灵对植物的催生天赋，哪里比得上正宗的生命权柄？
    林现为难：“生命权柄当然好，但不是短时间能弄到手的，粮食危机近在眼前……”
    这句话终于让卡莎，露出了第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们能来到我面前，还无法得到生命权柄？”
    她没收集，是因为过去守望者没有收集神格的计划，也没有同时掌控多个神格的办法。
    新加入的守望者这么废吗？
    那眼神莫名让三人想到了上学时，最古板的数学老师，看见他考30分的数学卷子的情形。
    刺猬大受打击，试图找补。
    “那是因为拯救派出现了二五仔。”
    精灵长老专门为他们开后门，能进不来吗？
    林现：“生命权柄大概率在精灵母树身上，并不好动手。”
    鱼塘继续补充：“我们潜伏进来，就是不想和精灵开战，直接说要生命权柄，其他精灵岂不是要跟我们拼命？”
    刺猬连连点头：“同意！”
    他们经手过不少神格权柄了。
    虽然各种族能用的只是附带神力的神器。
    神格权柄对神明层级以下的生物，除了象征意义，没有任何用处。
    但抵不住教会这玩意儿，就是要象征意义！
    精灵母树是生命之神的唯一性造物，比普通的魔法种还要特殊一些。
    它要是能利用生命权柄的力量，并将事情告知精灵族，玩家更不好下手。
    卡莎摇了摇头。
    “你们可能误会了，精灵族知道生命之神奥莉·芙蕾缇丝的神格，存在于精灵母树之中。”
    “你们想要，大可以直接提出来，这是可以和平交易的内容。”
    “前提是，你们需要足够的筹码，站到交易桌前。”
    林现皱眉沉思：“可以和平交易？”
    无论需要多少筹码，和平交易四个字，代表精灵对生命权柄的重视程度，远没到玩家预估的地步。
    卡莎的提示点到即止：
    “精灵母树偶尔会诞生出一种特殊的精灵，他们生命亲和力极高，天赋强大，能清晰感受到精灵母树的声音，能继承母树本体的力量，身体也和母树息息相关。”
    “这就是精灵王的由来，精灵皇室的由来。”
    “老精灵王生病了，我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小毛病，源头只有一个。”
    刺猬总结：“你是说，精灵母树出了问题，影响给精灵王和你了？”
    林现恍然大悟，朝卡莎点头。
    “我明白了！”
    撞大运百货店，就是他们登上谈判桌的筹码，精灵母树才是谈判内容。
    是他们想复杂了。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卡莎将玩家需要的配方魔药拿出来交接。
    “在生命权柄到手之前，你们暂时可以用这些魔药，代替生长魔咒。”
    “这些是最新的魔物材料利用方法，以及，最新版的魔力兼容药剂。”
    “魔力兼容药剂！”林现猛地抬头。
    对啊，这位可是魔力兼容药剂的发明人。
    林现收好配方，打量着手里淡绿色的魔力兼容药剂样品。
    “它的成功比例是多少？”
    “百分之一。”
    ！！！
    林现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百分之一？！”
    提高了十倍！
    药剂效果难道不应该零点几零点几地增长，几百版以后才能出现明显提升么？
    到底是魔力兼容药剂改良得太容易，还是对方太天才？
    卡莎平静道：“魔力兼容药剂的特殊性，你们应该都知道。”
    林现忙不迭点头。
    “需要魔物骨粉，而且不同魔物的骨粉配比，又会是一张新的兼容药剂配方。”
    卡莎：“知道就好，我目前也就只实验出一种成功率1%的配方，其他的药剂配方，效果要比它弱上一倍。”
    刺猬嘴角抽了抽。
    “我还以为弱多少呢，原来才弱一倍……”
    那也有两百分之一的概率，觉醒魔法天赋。
    比他们目前忽悠npc，觉醒效果千分之一的兼容药剂，要好太多了。
    拿出去又要被npc直呼“神明显灵”。
    难道这就是天才的凡尔赛？
    卡莎的目光落到墙边的一排排福尔马林魔物残肢上。
    “只能说你们来得巧，我最近在研究魔物的习性和力量来源，思索为什么智慧种的大脑，能给魔法反补大量能量。”
    在神明权柄将魔物限制极死的情况下，魔物依旧会周期性爆发魔潮。
    只能说明，魔潮爆发吞没的智慧种，足够弥补引发魔潮带来的损失。
    但是。
    为什么呢？
    论力量，体型，可成长性，魔物秒杀绝大部分智慧种。
    不然也不可能用六百年就将各大种族，逼到龟缩断联的程度。
    智慧种的大脑，凭什么能让魔物大补？
    真的只是神化的智慧之神对魔物智慧设下限制，导致的后续影响？
    如果魔物能吃智慧种，增长实力。
    智慧种能不能提前将这只力量找到，用在自己身上？
    林现：“所以找到了吗？”
    卡莎摇摇头：“毫无进展。”
    想法是想法，落到实处就是另一件事了。
    “不过倒是让我对魔物的身体构造更加了解，弄出了你们手里，最新版的魔力兼容药剂。”
    刺猬的表情更加扭曲。
    “原来是其他研究的副产物……”
    鱼塘：“你说我是人类，也是研究智慧种研究出来的？”
    卡莎侧头看过去。
    “不需要这么麻烦，你的动作、举止，都说明你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人类，而不是矮人。”
    刺猬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笑容揶揄。
    “听到了吧，是你太容易被看穿。”
    鱼塘嘴硬：“……是系统给npc开后门，她随便抓一个玩家，不都能说对方是人？”
    他只是被分到了矮人种族，享受矮人的天赋，怎么可能真的认为自己不是人？
    忽然。
    卡莎看向大门的方向。
    “你们该走了。”
    下一秒。
    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是玩家事先和奥尔德约定好的离开暗号。
    林现握紧药剂瓶，朝卡莎点点头。
    “前辈，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