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军思索片刻之后，说道“鬼医，许多年前人们那么叫，现在附近人都叫他怪老头。”
说话时，都懒得看一眼赵世军，双眼死死盯着大白兔奶糖。
听完叙述，鬼医被称为怪老头没毛病。
只是程建军也不知道，为何鬼医不再坐诊。
看病全凭喜好，不看病的理由有很多。
长得不好看的不看；衣衫不整的不看；不尊敬他的不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不看。
总结下来，全凭眼缘，看不看病他说的算。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找谁说情，都不会改变主意。
苏萌在一旁，不时撇嘴眼中充满不屑。
“拖了那么久才结婚，不是没有原因，能屈能伸都不懂。
天生高傲的小家伙。”
听着程建军的讲述，看着苏萌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感慨。
不屑、鄙夷、嫌弃，毫无遮拦的写在脸上。
也就是韩春明能看上她，换成别的人，早就跟程建军一样，拍拍屁股闪人了。
“那你知道他的爱好吗？”
“这个我不确定，只是听说他喜欢烤鸭，好像还喜欢喝酒。
真不明白，酒那玩意那么辣，能有啥好喝的。”
程建军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小时候偷喝过。
“行，那这些奶糖都是你的了。”
将奶糖放在程建军手中。
看到程建军和苏萌离开，还能远远听到苏萌的埋怨。
“不要，我不稀罕奶糖。”
“程建军，你离我远点，我不稀罕奶糖。”
“程建军，你给我听好了，我说我不喜欢那个人的糖，你要是想给我吃，那你就花钱给我买。
再敢给我那人的奶糖，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傻乎乎的跟他道歉，真不嫌丢人。”
苏萌的声音不断传来，将程建军放入她手中的奶糖丢在地上。
“小舔狗，希望你能早日醒悟，开启你的别样人生。”
看到远去的二人，低声呢喃一句。
............
两天后，早早起床。
背上熟悉的背包，离开四合院。
先去便宜房买了两只烤鸭、卤煮、炒肝......
这年头，便宜房烤鸭的名头，完全不弱于全聚德。
又走了一个路口，买了台子、莲花白......买的不多，一样也就两瓶。
花生米、猪头肉......
下酒菜再整点，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加在一起花了四十块钱，外加四斤肉票。
买的都是肉食，其他的全是酒。
如果不是手中的钱，绝大多数用来换金条，用以扩大种植空间。
肯定会弄点台子，好好存着。
“小伙子，伱这是走亲戚？”
巷子口，大妈开口问道。
“来找人的，就在前面那个院子。”指了指鬼医的住所。
“那家啊，你一定要注意一些，那個老头有点怪。”
大娘说完摇了摇头。
“大娘，他今天在家吗？”
大娘点点头说道“在家，不过他家好像有客人。”
“谢谢你嘞，大娘。”
将车停好，拎着两大兜东西，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只见大门洞开，旁边还停了一辆小吉普。在这个年代，能够开车的，绝不是一般人。
在院外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
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将赵世军迎进屋里。
“小伙子，你这是？”妇人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赵世军，问道。
她确定眼前这个小伙子，是第一次见。
“我来找王老有事，不知现在方便不？”
“你先进来吧，屋里有客人，我去问问。”妇人并没有将赵世军拒之门外。
“老头子，有人找你。”在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声音透着岁月的沧桑，中气十足。
“我是......”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不要说话，一边站着等着。”
老人指了指墙根，示意在一边等着。
安静退到一旁站着，开始打量屋中众人。
此刻屋里站着三人，其中两人年龄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另一人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
坐着的两人，年龄都在六十岁往上。
一人一只手，搭在另一人手腕上。
心中明了，这人应该就是鬼医。另一人，应该是来求医的。
“你这病......”老人缓缓开口。
“老头，这病怎么了？”年轻人沉不住气，大声问道。
“你这病，我看不了，回吧！”
一个小毛孩子，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出言不逊，他本就不想给此人看病，直接出言拒绝。
那个老人原本还想出言制止，可是听到对方看不了自己的病，嘴角露出一丝阴狠。
“啪！”
年轻人直接拍在桌子上一根金条，大声说道“老头，我们有的是钱，你只需要开一张方子就好，这钱赚的容易吧。”
老人微微一笑，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军子闭嘴，老人说看不了，那就是看不了，咱们现在就走。”
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老人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称号‘毒医’。
王老医术高超，但是他最先出名的并不是医术，而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用毒。
这件事还是他一个秘密战线的战友跟他提过，当年在四九城隐藏之时，有时需要进行一些暗杀。
既要杀人，又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用毒是最好的选择。
机缘巧合之下，就认识了当时中年的王老，每次毒药的配比，都能精准杀人。
这次他过来，如果没有老战友的提醒，他根本不知道王老的住处。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冒犯还望多多包涵！”
老人起身道歉。
“爷爷，他还没给你看病，咱们不能走。”
年轻人不干了，一个糟老头子罢了，竟然敢不给自己爷爷看病。
“东西拿走！”王老淡淡开口，一根小黄鱼，他还真看不上眼。
如果他想要，十根百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哼，你就是不说，我们也要带走。我就不信了，除了你还没人能看病了。”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气盛，自己爷爷都选择忍气吞声，你又算什么呢。
“小家伙，你没病来我这里干啥？”
王老看了眼赵世军说道。
“小子赵世军，慕名而来是想学医。”
通过刚刚的交谈，他就知道，王老的医术绝对不差。
望闻问切都没做，就知道自己没有病，四九城能够有如此能力之人，想来应该不多。
即便有，每个都应该是国宝级人物。
“学医，不行，你年纪太大。”
王老摆摆手，学习中医都是从小学起，这也是为何传承了数千年的中医，只过了不过百年，就慢慢开始凋零。
战乱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西医易学、下猛药见效快。
而中医学起来麻烦，往往需要学个十几二十年才能出师，再加上老人们看中名声，不过关的弟子连行医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两相对比之下，中医慢慢的就被很多人忽视。
“先别忙着拒绝，初次登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烤鸭、卤煮、台子......
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
“小家伙，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
王老看了眼打开的烤鸭，只说了一句“便宜房的是不错，就是有些凉了，要是全聚德的那就更好了。”
“您等着。”
半个小时候，两只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全聚德烤鸭放在王老面前。
“这卤煮，我记得好像城东有家不错，那家隔壁的烧饼也不错。”
“得嘞，您等着。”
就这样，来来回回，直到天黑，买东西才就此打住。
“东西都不错，我吃着也挺好。谢谢你的吃的，不过还是不能收你为徒。”
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任何传承收徒，最看重的永远都是品行，是否聪慧反而要放在次位。
“总该给个机会吧，您老折腾我一天，应该不是只为了这些吃的吧。”
赵世军也不着急，他并不觉得王老今天这么做，是在特意戏耍他。
“小伙子挺聪明啊，是不是觉得我是在刁难你？”王老喝完杯中的台子，又倒了一杯，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