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硬气了一回,给江辞轰到沈亭御的院子了。
他都一天没挨着沈离了。
沈离就笑着看他闹。
“呐”,沈离懒懒地靠着椅背,朝他伸了手,“人轰走了随你玩。”
破晓将她捞起,单手抱着,两个人一起窝到了躺椅上。
“阿兄对你多好啊,你干嘛老跟他掐架。”沈离也是无奈了,这俩人这几天就跟斗鸡一样,凑到一起那嘴炮就没完没了。
破晓还吵不过江辞。
每回都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江辞有时候阴着损他他还听不出来。
“他坏!老拐弯抹角地骂我~”破晓在她旁边磨牙。
沈离大笑,“你又玩不过他,还老招他,阿兄就是气不过,包括沈亭御也是。按理说你过几天就不能见我了。要一周不能见。”
破晓手上一紧,委委屈屈地耍赖,“这个能不能宽容一点啊。”
沈离逗他,“你要自己睡觉自己吃饭噢~七天~”
破晓哀嚎,“你要不还是要了我的命吧。”
沈离乐得不行,“噢要了你的命然后我去找别的人嫁了啊。”
破晓顿时凶狠,龇牙咧嘴的,“那不行!”很快又泄了气,“要不你把我弄昏算了,我哪熬的过去啊!”
沈离摇头晃脑的,“噢~我才不干那个事呢~反正我自由得很。”
“沈离~”
“不听不听~”
“沈离!”
“那我每天坐房顶上陪你一阵子?可你也听不到我说话啊。”
“要陪的要陪的。”
破晓见好就收。
沈离笑得不行,扬着脑袋,“呐,给你亲个够,过几天亲不着了。”
破晓嗷了一嗓子,亲了过去。
...
沈离陪着她这幼稚鱼,又亲又下水,他还献宝似的把尾巴塞到她手里让她摸。
沈离无奈,“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你干嘛啊。”
破晓眨巴着眼睛,无辜极了,“勾引你一下。”
沈离瞪着他,“好啊你,学坏了是吧。”
破晓又被拎着耳朵骂,但他满不在乎,“才没有,我得勾住你的心。”
沈离抿唇一笑,“你不勾也是你的,我哪拒绝得了。”
破晓傻里傻气地笑着,“那姐姐拒绝不了我,可不可以少几天啊~”
沈离摊手,“我觉得得看师父哪天来把你抓走。反正江辞肯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宅子里面有人照顾你。吃饭啊沐浴啊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的那种。”
破晓忽闪着大眼睛,“你去跟师父说说情嘛~”
沈离忽的扬起一抹坏笑,“我倒是可以让师父现在就给你抓走。然后让阿兄自己看我比武。”
破晓又哀嚎一声,耷拉着眼,拱到她面前,“你舍得嘛~你舍得嘛~”
沈离可太喜欢逗他了,“噢那谁知道呢~”
破晓噘着个嘴,拉着她的手就往他腹肌上按,嘟嘟囔囔的,“你不舍得的。”
委屈死了,沈离真想尖叫,他从哪学的,还会色诱了!
“好好好,不抓你不抓你。但是师父我管不了啊。”沈离手都被他按着摸尾巴摸肌肉了她还能怎么样。
“管得了嘛!”
“好好好我试试。”
...
离破晓的七天还有四天。
他最近每天都很哀怨,简直抱着沈离不撒手。
他们比武的间隙江辞喊沈离和破晓分开去试了礼服和首饰什么的。
沈离是被江辞的豪气震惊到了。
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而且她有两套。
江辞给她整了一套很帅的骑装,全红,骑马穿的。
她的婚服重金打造,绣娘连夜加班加点赶出来的。
她也不太知道破晓穿的什么。
江辞跟他保密,不准她去看。
那就不看了呗。
沈离空闲的功夫去打了几个比赛。
还有四天,但是破晓只剩两天了。
长门还剩四个人。
破晓又看了她一场比赛,沈离笑吟吟地进了结界,“哭丧个脸干嘛呢你,我可赢了啊。”
破晓水润的眸子抬头望了她一眼,“有两天看不到!江辞还能看!”
沈离戳戳他,“带你找师父去?”
破晓点点头。
凌霄峰。
“师父,我家这傻鱼要来求你。”
沈离一落下就嚷嚷。
“求我什么啊。”林清笑吟吟地出来了。
跟谁猜不到似的。
“师父啊,你再让我看两天呗~想看沈离夺魁。”破晓语气软的要命。
沈离强压着嘴角,看林清逗他,“没意思的,沈离实力强他们太多了。”
破晓忽闪着眼睛辩解,“我没见过呀~我想看。”
林清抿了抿嘴角,沈离都快憋不住了,她这师父也知道逗他多好玩了。
林清说,“你不是说要遵守人间的规矩吗?”
破晓默然片刻,“是要遵守,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林清拿起茶杯放于嘴边,淡漠道,“没有多特殊吧。况且这个不看也不能怎么样。”
破晓又说不过了,满脑子想说辞,然后看向了沈离。
沈离内心狂笑,搭腔给他争取,“师父您带他最后一天随便躲哪儿看一看吧,不能相见而已,反正我看不见他。”
林清也快憋不住了,沈离听着他声音里全是笑意,“行啊,我同意。那我现在就将你扣下,换最后一场吧。”
“我!我...我...”破晓懵了,这怎么还又搭进去两天。
沈离神色一僵,“师父认真的?”
林清正色道,“昂,看他选什么咯,想看你夺魁还是多跟你待两天。”
“那我不看了...”破晓耷拉着脑袋。
委屈死了。
沈离好笑地看着他。
估计师父是想告诉他规矩得遵守。
她打包票,师父肯定会带他看。
“不看了那回去吧。”
...
“怎么了啊,这么垂头丧气。”
师父惹的她来哄。
“威胁得很有用,我还是选这两天。”破晓垂头耷脑的。
“好啦好啦,抱抱我的傻鱼,不委屈了啊。”沈离温声哄。
破晓将她抱起,放到院子里的桌子上。沈离弯着腿,看着将她圈起来的这幼稚鬼。
“你得陪我~”
柔和的月光透过他的肩头洒过来,为他的轮廓蒙上一层柔软的光。
沈离甚至将他微微颤动的眼睫看得一清二楚,想到她也马上要见不到他了,虽然她没他这样热烈的表达,但她其实也不太舍得。
沈离神情还是淡淡的,但眼角藏着笑,抚上那凑的极近的脸庞,“你一看不见我,二听不到我说话,还要我陪你啊。”
破晓抓住了她的手腕,脸颊在她的手心蹭着,“要啊,我可以知道我们就在一处。”
沈离眼眸弯弯,盈满了温柔,摸摸他的脑袋,“这都能满足啊。”
破晓闻言噘起了嘴,嘟囔着,“不满足啊...”随即又垂了点头,闭上了眼,把脑袋凑了过来,“不满足不满足。”
“噗...”沈离实在没忍住。
破晓偷偷睁了一只眼睛瞄她,还念叨呢,“不满足!”
“好好好”沈离将唇凑了过去。
给破晓亲够了,餍足地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为了嫁给你噢,那我忍一忍吧,以后可得给我补回来~”
沈离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
“补回来嘛~你最好了嘛~”
沈离服了,“补!”
...
比武
今日沈离对二门第三名。
沈亭御对五门第二名。
他俩平名次,长门淘汰的没淘汰的基本全去看了,沈离坐在结界里于破晓和江辞一起看。
江辞紧张兮兮的,“他能赢吗?”
沈离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亭御,“应该没问题。”
长门剩的人不多了,虽然整体厉害,但是架不住四个老头总是玩赖,拿长门的人给剩下四个门当垫脚石。
沈亭御翻手,灵剑即出,剑法诡异迅疾,又用灵力辅助剑气,带起一阵凌厉的剑风。
过了几招以后,沈离轻笑,与破晓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放松。
“阿兄不用担心,他输不了。”
江辞听到这话,看了看他们两个,放下了心。
反正他也看不懂。
他俩说打得过就打得过呗。
沈亭御仅用一刻钟,便取胜了。
周围爆发了一阵呼喊。
结界里的三人相视而笑。
沈亭御十分臭屁地看了过来,看得就是他们三人占的座位,还朝他们挥了挥手。
“瞧他那样~”沈离戳戳江辞。
江辞靠着椅背,神色自若,心里盘算着事情。
沈亭御下一瞬便来了。
“我帅不帅啊阿兄~”他一进来便问。
江辞十分捧场,“噢可太帅了~请你喝酒。”
沈离眉毛一拧,怒,“喝酒不带我!”
“哪说不带你了~”
沈离嬉皮笑脸地走了,“阿兄你说的啊。”
下面该她了。
沈离惦记她那酒。
二门今日这人作风十分刚正,一点也不像他那混蛋师父,朝她恭敬道,“大师姐请指教。”
沈离十分给面子,“尽力去打,我不让你,你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你的,根据我的招式丰富自己的实力。”
“好。”
沈离打得更快了。
她的对手,显然也擅长用剑,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力量凝聚剑尖,向她袭来。
沈离轻勾唇角,甚至还与他讲解,“出招不果断,可以躲开。”
随即她一个旋身腾空而起,完美避开剑气。
对面之人再度攻来,沈离眸子一弯,手腕翻起两只手指盈气灵力抵挡,“这次不错,让人不得不挡。”
沈离这般指导了他四五招,结束了比赛。
二门那弟子朝她行礼,“多谢大师姐指导。”
“没事,你很棒。”
沈离看向那空着的位置,身形一动,便回去了。
沈亭御早看出门道了,“阿姐这教的不错啊~”
沈离接过破晓递的水,“毕竟他叫我一声大师姐。”
江辞笑吟吟地看着她,“大师姐要吃什么啊~走吧。”
晚上他们喝酒,破晓坚决不喝。
他说本来就要见不到沈离了,别发疯了。
回自己的院子以后,破晓死皮赖脸地获得了一个蒙眼进浴房的机会,他忽的开口,“你说要不你给我整点酒,我给自己灌酒得了。醒了就喝喝了就睡。”
沈离严令拒绝,“你少来吧,到时候醉的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那好吧。”
“走吧,再给你抱着睡一晚上,明天晚上你就独守空房咯~”
“你还笑!!”
...
次日打完,仅剩四人。
沈离,二门大师兄,四门大师兄,和沈亭御。
沈亭御牛得不得了。
他把三门大师兄打赢了。
沈离这般与江辞解释,“他俩几乎平手,若比灵力,沈亭御略逊一筹,比剑,沈亭御比他强。”
给江辞紧张的直捅破晓,“能不能行啊,你解释一下。”
破晓横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他们二人差不多。不到最后谁都不好说。”
他又瞪了一眼江辞,“你再捅我我揍你啊。”
他也紧张着呢。
沈离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亭御。
不知道他想不想得起来她教的东西。
沈亭御实现得很好,他不与对手拼灵力,剑光闪烁间,他身影时而鬼魅般飘忽不定,时而又轻灵如风,随心所欲般用着自己的优势。
他的对手拼剑拼不过他,每次都是用灵力来挡。
沈亭御将他的灵力消耗到明显比自己低了以后,迅速出手,招招狠厉。
将近一个时辰后。
沈亭御长剑在手肃然而立。
他赢了。
长门这边彻底沸腾了。
沈亭御赢面不大,但他赢了隔壁的大师兄,而且他自己可不是首徒。也成为了唯一一个不是首徒的四强。
“阿姐~”沈亭御瞬间出现。
沈离张开双臂等着他,“你太棒了!”
他们仨看得提心吊胆的。
“呐!”沈离温温柔柔地拍着他的后背,看了一眼破晓和江辞,“他俩也可担心你了。”
沈亭御不知道为什么又傲娇起来了,从沈离怀里出来,一屁股坐他俩中间了,脑袋仰得老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道,“快夸我!”
给江辞和破晓乐坏了。
“可帅了~”破晓说。
“我弟弟可真厉害~”江辞说。
“那可不咋的!”沈亭御一手挽一个,“该阿姐了。”
沈离朝破晓挤挤眼睛,“走了。”
她今日身着白色劲装,黑色内衬,袖口及腰封皆为黑色牛皮,长发全部盘起,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飘扬,大片墨竹图纹给她添了些许儒雅气质,仿佛她今日并不是来比武的,而是来挥着折扇饮茶听书的。
她打的五门大师兄。
这人大抵是听五长老骂了她了,对她道,“你对我师父所做的一切,我今日便为他报仇。”
沈离冷哼,“你可知他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这五门大师兄深得五长老真传,开口就指责破晓,“私藏鲛人,本就是你的问题。”
沈离气极。
她真带了扇子,还是从江辞那里抢的,为了遮阳的。
忘了还给他了。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折扇,给自己扇着风,“动我的人,就是不行。”
对面的人也不跟她聊天了。
灵剑朝她回来。
沈离不躲不避,待灵力即将袭上她面门时,她如闪电般抬手,竟用折扇去挡。
透明灵力在面前凝起屏障,沈离怡然自得,扇着扇子,又看向日头,像是被晃到了般,喃喃自语,“今日日头实在太大了,带了把扇子遮一遮,你不介意吧。”
“找死!”
沈离扯唇,接着扇风。
她是灵剑未化,一招没挡,一步未动,纯用灵力。
极其地羞辱。
谁叫他说破晓。
该!
沈离就这样靠灵力撑着,与他耗了近一个时辰。
他使尽浑身解数没让沈离退一步。
沈离便赢了。
她看都没往后看,摇着扇子走了。
“阿姐,牛!”沈亭御只有佩服。
破晓把她的扇子接过来了,给她揉着胳膊,“胳膊酸吗?”
江辞笑吟吟地看着她,“走吧两个大功臣,阿兄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