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北府之战时,浦定军使用的那个脉术大炮则是依靠科技机械,对天通脉内的炁进行二次加工。
其与直接从掌心轰出的不同点是,脉术大炮将对炁进行振动加速的过程放在了特殊材料制成的炮管里,加速运用到的能量来自使用者肩火脉的炁,肩火脉的炁来自心络,是人体内最纯净的炁,这种炁经过炮管内的机械阵法锤炼变为天通脉炁的动力。
所以脉术大炮发射出的炁波才能远胜于光靠身体控制所打出的脉术炮。
回归正题,此刻单武的散落出泪眼的虎目里闪烁着凶光,一个欲开脉门还击的四脉高手被他硬生生捏碎脉门,一把板斧大开大合,发泄他内心深处的愤怒。
这些军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肚子气,显然平常的政治宣传达到了效果,他们也很清楚谁对自己好,莫日根被宣北府囚禁的消息早就不告而走。这些军人为了替他们那位好领袖报仇,奋力搏杀,再加上是突然袭击。
宣北府派来的边军112军团跟安定市内的军队接火不到一个照面就被碰的粉碎,军长蔡元琦被白海山和郦景死死压制,不过十招就被擒拿在地,封住脉门,所有112军团高级官员连同剩下的3600名士兵全部被俘,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
在国君秦虞完烈得知此次事件之后,恨不得将王谢二人扒皮抽筋,一个军团去平定一个连营级都不到的叛军,却在一个回合内被打的粉碎,军长和高级军官全部被活捉,天大的羞辱仿佛如同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抽在秦虞完烈的脸上。
号称无敌之师的秦虞军连镇压叛军都能付出这样的代价,更可气的是东征总长秦虞坚山竟然是听信一个名叫王洪喜的奸佞小人的谗言,才选择去跟王谢二人妥协,默认了他们巧立名目,强抢成果的行为。
整个112军团是纯粹的宗族兵集团,军团内部所有的官员包括大部分士兵都姓蔡,可以说这些人都是被蔡家强行塞入军中充数,只为给他好大儿蔡元琦谋求一个官位的。
这点也充分证明了秦虞帝国内部的腐败,跟东汉末年相似,仅靠付出代价就可以卖官卖爵,只不过东汉用的是钱,而秦虞国用的则是充军的兵。
这些地痞流氓仗着自己会些基本脉术,平常在乡间就欺压良善,无恶不作,即使被塞入军中也只是充数,反而在参军之后借着军身更加肆意妄为,为非作歹,平常还能偶尔练习一下的武艺更是抛到脑后,这也是为什么浦定军能在宣北府之战中打碎秦虞军十几个军团的原因。
营帐内,刚将宣北府的人拿下,这帮核心圈又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双目瞪红的单武要求必须立马处死这些被俘军官和士兵,向宣北府表达自己宣战的态度,秦晓羽出乎意外的跟他保持相同意见。
可是白海山却恰恰持相反态度,他考虑的更多,他认为如果宣北府的人被这种杀俘的施威行为激怒,假如莫日根还活着就一定会因为他们的报复心理而被处死。再者即使莫日根已经身亡,安定市也不可能守住来自宣北府的攻势,到时候不管是败走草原还是其他,安定市内跑不走的牧民就会被宣北府的人盯上,成为他们的泄愤目标,到时候在秦虞国和羯族人的双重打击下,东菱草原将沦为牧民的人间炼狱。
虽然代青山也表示可以杀一定的俘虏来表达安定市的决心,可是郦景却和白海山的意见不谋而合,他认为没有意义为了生死不明的莫日根去激怒宣北府的人,虽然他早就不抱有回归秦虞阵营的期望,但是他还是认为这么做不理智,会招致秦虞军的彻底敌对。
打完胜仗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会议室内(的众人各抒己见,谁也不服谁,吵得昏天黑地,面红耳赤。
单武更是好几次差点跟白海山干起来,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直接跑到帐外,开始对着俘虏泄愤,营帐内的人听见单武那狂暴的吼声,变为打人的叫骂,再慢慢变为失控的咆哮和抑制不住情绪的嚎啕大哭。众人也都沉默下来,不再争吵,秦晓羽默默的流着眼泪,白海山和代青山的眼睛也都红了,假如莫日根还在这,又怎么会发出这种事情呢?
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可是没有一个好的领袖就是会意见不同而冲突,聚不到一起成事。不管在什么年代,遇见一个合格的领袖很难,离开他想要自己单干更难。
悲伤,压抑,迷茫的情绪在会议室内弥漫着,不断抽泣的单武大步走进来,委屈道,“ 你们都不管是吧? ”
“ 你们都不去救是吧? ”
“ 你们都别去,我去陪着老二死,你们就好好活着吧! ”
单武向众人咆哮,拿走他扔在桌上的斧子,那是打完仗跟白海山起冲突时,秦晓羽害怕他一时冲动偷偷摸摸从他腰间摘下来的,接着夺门而出。
“ 单武! ”代青云大声喊道,可是此刻上头的单武早已听不进去任何话。
代青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饶是智谋百出的他,此刻也没有任何办法,莫日根一没,房倒屋塌已成了定局,他无力挽回。
白海山颓废的坐在地上,烦躁的扯开衣服,“ 走吧走吧,都走吧!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都走吧! ”
他仰头长叹眼眶中也溢满了泪水,世事难料,颠沛流离十几年的他,本以为自己终于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小时候由于三个弟弟通灵,被澜沧国人视为异端,带着三个弟弟出走,经马道到了大落山,又在大落山遇见原住民驱赶,翻越山脉来到了东菱草原,即使是在东菱草原上也得经常搬家,不能与外人过多接触。
只有在莫日根这里,他感觉不到歧视,也感觉不到恶意,其实那些人的恶意和歧视,只是源于血脉内的恐惧和对未知的强大力量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