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强说的应该是徐定波故意留下剩下的那些还未交易掉的期权了。
他故作惊讶地摊了摊手:“刘总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们培达发一家做实业的公司,能对你们创富资本做什么?貌似没有任何针对你们的操作啊?刘总是不是找错人了?”
刘志强咬了咬牙,压着火气说道:“郭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通过粤省鑫福资本的徐定波做局,我们心里清楚。那些还没行权的期权……我们愿意按期权总价值的60%进行兑付,这是我们的底线了!”这几乎等于承认了他们无法履行全额兑付的义务,资金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郭少云对徐定波的操作手法和收益情况一清二楚。当初分散下单的大量期权,绝大部分已经获利了结,剩下的这些本就是用来逼迫和羞辱对手的筹码。他深知这次操盘的核心是徐定波,自己不能胡乱插手打乱徐定波的计划。
于是,他继续装傻充愣,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无辜:“刘总,您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什么期权?什么徐定波?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您为什么非要找到我们培达发头上。冤有头,债有主,您该找谁就找谁去吧。我们培达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砰!”
就在这时,刘志强身边那个一直没说话、面色冷硬的魁梧男子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杯哐当作响!他怒喝道:“姓郭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会找到你这来?识相的就见好就收!否则,哼,你会知道有什么下场!”
郭少云的眉头瞬间紧锁,脸色沉了下来。他极其反感别人威胁自己,尤其是这种赤裸裸的恐吓。
如果刚才刘志强一直保持表面上的客气,他或许事后还会给徐定波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甚至劝他见好就收,早点结束这场金融战。
但现在,对方不仅态度倨傲,手下人还敢在自己办公室里拍桌子瞪眼。
那就不好意思了。
几乎在那人拍桌子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陈虎如同猎豹般迅捷地冲了进来,一言不发地站到郭少云身侧,眼神锐利如刀,紧紧锁定那个拍桌子的壮汉,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出手。
郭少云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看着刘志强,语气斩钉截铁:“看来今天几位不是上门好好说话,而是来示威的了。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请便,我就不送了!”他转向陈虎,“陈虎,送客!”
陈虎往前踏出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几位,请!”
刘志强见状,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谈出结果了。他也懒得再伪装,猛地站起身,脸上虚伪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狠之色。他冷笑着对郭少云说道:“郭董事长,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你要知道,我刚才许诺的60%是多少钱!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吃下去撑死!我不介意让这些钱,变成你的催命符!哼!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裴斯脸上带着担忧,上前一步问道:“郭董,这事……要不要报警?我感觉他们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利于我们或您个人安全的举动。”
郭少云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目前的情况,他们只是口头威胁,没有实质行动,报警也没用,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我先想想怎么应对。”他顿了顿,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徐定波的操作应该很隐蔽,他们怎么会把目标这么明确地聚焦到我们培达发身上?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裴斯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法务部的罗律师敲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郭董,刚接到山城那边的消息。”罗律师语气严肃,“卢宇……被取保候审了。”
郭少云眼神一凝!这可不是个好消息。难不成是卢宇和这个刘志强说了什么?可问题是卢宇应该也不知道徐定波操盘的事情!
“知道了。”郭少云挥了挥手,示意裴斯和罗律师先出去,“你们先去忙吧,我需要静一静。”
裴斯和罗律师对视一眼,都看出了郭少云眉宇间的凝重,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郭少云独自坐在茶桌前,刚才泡的茶已经凉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用手指揉着眉心。创富资本的威胁还未解除,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想安安心心地“亏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他凝神思索,试图理清头绪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郭少云睁开眼,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