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赤焰匙,凤凰锁
第一节国际珠宝展的暗战
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穹顶下,五千盏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河。林浅站在“浅语”展台前,指尖拂过“重生”系列的主打项链——凤凰涅盘。这枚项链的主体是用3d扫描技术复刻的清代点翠凤首,眼眶处镶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在射灯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晕。
“林小姐,您的设计果然名不虚传。”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端着香槟走近,胸牌上印着“意大利珠宝协会主席”的字样,“只是这凤首的姿态,似乎藏着某种密码?”
林浅的心跳漏了一拍。凤首左翼的羽毛排列方式,正是父亲日记里记载的走私暗号。她微笑着举杯:“主席先生有所不知,这是根据我父亲生前绘制的《百鸟朝凤图》设计的,每根羽毛都对应着一句唐诗。”
就在这时,展台的玻璃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林浅转头,看见顾晏辰的堂兄顾明远正用手杖敲击展柜,他的鳄鱼皮公文包上,挂着枚蛇形银饰——与腾冲赌石场那几个黑衣人的纹身一模一样。
“林小姐真是好手段,”顾明远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钢板,“用顾氏集团的走私路线图做设计灵感,这是想把我们的底裤都扒下来示众?”
周围的记者立刻举起相机。林浅拿起项链展示给众人:“各位请看,凤首右翼第三根羽毛上的纹路,其实是用激光雕刻的缅甸场口坐标。”她突然提高音量,“比如这个北纬25度18分,正是顾氏集团近三年走私翡翠的核心中转站。”
顾明远的脸色瞬间铁青。他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照片,散落的相纸在灯光下展开——那是林浅母亲与顾氏集团前董事长的合影,背景里的货轮正往集装箱里装载未报关的翡翠原石。
“林小姐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事吧。”顾明远捡起最清晰的一张照片,举到记者面前,“这位就是令堂吧?她可是我们顾氏集团最得力的‘翡翠搬运工’。”
闪光灯疯狂闪烁。林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展台的丝绒布上,像极了项链上的鸽血红宝石。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录音:“浅浅,你母亲的账本藏在点翠图谱的夹层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顾先生既然提到家母,”林浅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如我们聊聊2018年3月15日那批从曼德勒走私到上海的紫罗兰翡翠?”她从手包里取出个微信u盘,“这里有令堂亲自签署的收货单,上面的指纹与警方备案的完全吻合。”
顾明远的手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国际珠宝协会的监察员适时走来,将u盘插入便携电脑:“经核实,顾氏集团涉嫌走私的翡翠总价值达1.2亿,我们将即刻向国际刑警组织报案。”
人群哗然中,林浅看着顾明远被带走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鳄鱼皮公文包敞开着,里面露出半张泛黄的纸——那是父亲车祸现场的勘查报告,边角处有个熟悉的火漆印,正是陆氏集团的徽章。
第二节陆沉书房的密室
深夜的陆氏老宅,香樟木的香气混着雪茄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林浅站在陆沉书房的暗门前,指尖抚过雕花门板上的凤凰图案——这个机关她在父亲的笔记里见过,转动凤首的左眼三次,暗门就会自动开启。
“需要帮忙吗?”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威士忌,冰块在水晶杯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父亲去世前,每周都会在这里待上三个小时。”
林浅没有回头:“你早就知道暗门里藏着什么,对不对?”她转动凤首,暗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比如我父亲的行车记录仪,或者你父亲销毁证据的录像带。”
密室里积满灰尘的货架上,整齐地码放着几十个金属盒。林浅打开最底层的盒子,里面是盘老式录像带。当她把录像带塞进播放器时,屏幕上跳出的画面让她浑身冰凉——
画面里,年轻的陆父正将一叠文件扔进碎纸机,旁边站着的正是顾氏集团前董事长。两人的对话透过布满杂音的音响传来:“……林正德必须消失……他手里的点翠图谱藏着我们十年的交易记录……”
陆沉突然按下暂停键,杯中的威士忌晃出危险的弧度:“我发现这段录像时,父亲已经肺癌晚期。他拉着我的手说,当年是顾家人用陆氏的股份威胁他……”
“所以你就把我父亲的车祸伪装成意外?”林浅猛地转身,水晶杯在她手中碎裂,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毯上,“包括在民政局甩给我一百万,在公司里处处针对我,都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陆沉抓住她流血的手,声音嘶哑:“我怕顾家人伤害你!他们早就查到你是林正德的女儿,我故意冷落你,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个丝绒盒,“这是你父亲委托我保管的凤凰玉佩,里面藏着能让顾氏集团覆灭的证据。”
玉佩的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林浅认出这是父亲研究过的古印度翡翠矿脉文献,其中几处被朱砂圈住的段落,与腾冲那块血玉髓的绺裂走势完全吻合。
第三节点翠工坊的密码
苏州平江路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李师傅的点翠工坊里弥漫着鱼鳔胶的腥气。林浅将凤凰玉佩放在工作台上,台灯的光束透过玉佩,在墙上投射出诡异的光斑——那些光斑组成的图案,正是《翠羽谱》缺失的最后一页。
“丫头,你看这里。”李师傅用镊子夹起片蓝翡翠鸟的羽毛,小心翼翼地贴在银胎上,“这些光斑的排列方式,和点翠的‘七晕法’完全一致。”他指着墙上的光斑,“第一排代表缅甸的帕敢场口,第二排是云南的腾冲市场……”
林浅突然明白,父亲是用点翠的染色技法来记录走私路线。她抓起桌上的朱砂笔,在光斑对应的位置写下坐标:“李师傅,您还记得民国时期的‘翡翠电报’吗?我父亲说,真正的行家用翡翠的颜色深浅来传递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