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察觉,另一处山巅伫立着几道身影。

“果然如此,秦三公子岂是那么容易行刺的。”

这场小**过后,将晨日夜兼程,终于在年关前赶到了暗流涌动的咸阳。

九十三:将晨受封监国,监察百官,血溅城门

年关的咸阳格外寒冷。

天空飘着细雪。

这个时代的天气异常凛冽。

大雪是常有的事。

赢政要求将晨必须准时参加年前的大朝会。

将晨不明白赢政的用意。

莫非是要立他为储君?

将晨觉得可能性不大,此刻时机尚未成熟。

如今大秦正值多事之秋,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天下憎恨他、畏惧他的人数不胜数。

楚国初定,四处搜捕未休,局势动荡不堪。

魏国紧闭国门,对外界纷扰充耳不闻。

表面看来,魏国似已束手待毙。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魏国根基深厚,尤以魏武卒为着——这一震撼青史的强兵,千载留名。

昔日虽败于白起,魏武卒元气犹存。其士卒之精、战力之强,远非楚军所能企及。

魏王终于警觉起来。

他也终于信了太子丹。

或者说,魏王被太子丹所打动。

楚亡之后,唇齿相依的魏国,如今形单影只。

更有一尊秦国杀神,眈眈而视。

魏王决意相信亮明墨家巨子身份的太子丹。

“一年连夺数百城,一战尽坑百万兵——我魏国,如何挡得住秦军的锋芒?”魏王深深吸气。

心中不免懊悔:若早日合纵伐秦,或未至此。

太子丹却道出己见:形势虽危,却非毫无转机。

魏武卒根基尚在,何况将晨的底牌已现。

如此,魏国便可早作防备。

夜袭城池之计,再难轻易得手。

魏王于是依燕丹之言,大力整军备武。

操练魏武卒。

一时之间,受惊的魏王扩军三十万,使魏武卒规模增至五十万之众。

日日操练不辍。

手握五十万兵马,魏王稍感心安。

另一方面,魏王遣魏国公前往咸阳,谒见那位秦国杀神。

只为争取时间——

为魏国争取那宝贵的时间。

魏国公临危受命,代表魏国出使秦廷。

随着将晨归返咸阳,风,起了。

而此时,咸阳城内风云翻涌,大雪纷飞。

城外,白雪皑皑。

踏、踏、踏……

将晨领着两百名精锐护卫返回。

他手中还带着途中那些刺客留下的乐谱。

准确地说,是其中一位无名刺客所谱的曲子。

将晨十分喜爱这首乐曲。

或许,这曲子流传到后世,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城门外,赢政又一次亲自等候。

他身披厚重的黑色长袍。

却依然冻得微微发抖。

赢政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远远望见将晨的身影出现,赢政便迎上前去。

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将晨戴着盔甲的手。

铠甲寒冷刺骨,但赢政始终没有松开。

“辛苦了。”赢政深深吸了口气。

确实不易,一年间攻占数百城池,一战歼灭百万敌军。

表面看来是无上的荣耀。

但将晨所做的一切,赢政都心知肚明。

并且深受触动。

例如,如今楚国各地正在追捕贵族势力。

源源不断的财富正涌入国库。

这一切的功劳,都归于将晨。

相比之下,扶苏整日空谈仁政法治,简直如同儿戏。

“此乃分内之事。”将晨轻声叹息。

也幸好是赢政,若换作其他君主,即便面对亲生儿子如此功绩,也难免心生猜忌。

甚至欲除之而后快。

昔日名将白起,不正是因此被赐死的么。

无非是功高震主、不肯顺从罢了。

“哈哈哈,好!”赢政更加欣喜。

看,这个儿子多么出色,小三儿多么难得。

立下如此大功,却依旧谦逊从容。

“寡人知道,小的赏赐你已看不上眼。”

赢政忽然神色一正,肃然道:“将晨听令。”

将晨低头恭敬行礼。

赢政身后跟随着文武百官。

这时,许多人心头一紧,屏息凝神。

赢政这般态度,绝非小事!

不少贵族只觉得心头慌乱。

将晨如今功绩显赫。

他已是武安君,曾灭燕杀燕王喜,破齐诛贵族,后又领军踏平楚国。

不知不觉间,不到三年,将晨已连灭三国。

天下一统,离秦国越来越近。

一年夺城数百座,一战坑杀百万兵——将晨此次的功劳,远非昔日可比。

血腥吗?确实血腥。

残忍吗?的确残忍。

但对秦国而言,这是无可抹杀的赫赫功勋。

“大秦三公子将晨,伐燕、攻齐、灭楚,战功彪炳。于楚之战,一年连下数百城,一战坑敌百万,立下震世之功。即日起,册封三公子将晨为监国,监察百官朝政。”

轰!!!

赢政话音未落,众人脑中已如惊雷炸响。

监国?

竟是直接封为监国!

后方不远处,刘邦在囚车上瑟瑟发抖。这一路严寒,几乎将他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