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内攻占数百座城池,一场战役坑杀百万人。

脚下白骨成山,身后血流成河。

一将功成万骨枯,杀神脚下是百万枯骨。

当杀戮到了这种地步,一言一行都带着无形的气势。

一举一动仿佛能牵动人的心跳。

一个表情变化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这便是杀神。

沛地主官浑身僵硬,在地上剧烈挣扎了几秒。

随后竟被活活吓死。

令人头皮发麻。

更有不少人听到将晨说出“逃兵”二字时,当场吓得**。

“公子之威,世上谁人能及?”韩信不禁感叹。

杀神之名,竟恐怖至此。

“还有谁管事?”韩信站出来问道。

不能再让将晨开口了,这杀神实在太可怕!

仅仅一句话,就把这里的主官吓死了。

“下官萧何,任沛地主吏。”这时,一位神态稳重的青年站了出来。

他言行从容,态度不卑不亢。

但“萧何”这个名字,让将晨多看了一眼。

沛县的主吏萧何。

看来,不论是姓名还是官职都吻合了。

“本将军问你,可认识刘邦?”韩信开门见山。

萧何紧张地答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一二是有多少?”韩信逼近一步。

临阵脱逃,罪名不轻。

按律当斩。

“真的只是略知。”萧何冷汗涔涔。

即便再镇定的人,面对这般场面也难免心慌。

“那好,带我们去找刘邦。在公子麾下当兵却做了逃兵,按律该如何处置,你应当清楚。”

秦律虽严,但并非不近人情。

譬如楚汉相争时,初入汉营的韩信就曾因私自出营饮酒险些被处斩。

后来的汉朝律法,也大多参照秦律修订。

所谓秦律严苛,不过是与其他诸侯国相比更为严格罢了。

因此也招致不少非议。

将晨领兵两年,麾下秦军锐士中还是头一回出现逃兵。

逃兵之罪,往往株连家人,很少有人敢冒这个风险。

“是、是、是!”萧何连声应道。

萧何向来聪慧,勤勉好学,交友广阔。

尤其在沛县,他的人脉甚广。

刘邦便是他的友人之一。

但此刻萧何心中恐惧——生怕牵连全家。

他暗自恼火:这刘邦莫不是疯了?

连杀神都亲自找上门来。

这是荣幸吗?

蠢货!

从前萧何以为刘邦面相贵不可言,还常借职务之便帮他渡过难关。

谁知这人如此糊涂,投身军旅也就罢了,竟敢在杀名赫赫的秦三公子麾下当逃兵。

而此刻的刘邦,正与一群兄弟饮酒吃肉,放声谈笑。

今日手气不错,他们又得手了一家富户。

心中畅快,喜不自胜。

踏踏踏!!!

可就在几人饮酒作乐时,大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韩信一身黑甲,率先踏入。

看见刘邦带着一群手下,他嘴角挂起一抹讥诮。

“哟,大伙瞧瞧这是谁——不就是当年从我胯下钻过去的那位吗?”刘邦扭头一看,随即放声大笑。

对面的弟兄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这时,又有两名黑甲兵士走了进来。

“兄弟们,要不要让他再钻一回裤裆试试?”刘邦啃着鸡腿,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手下的那群混混纷纷点头,一个个攥紧拳头,朝韩信围拢过去。

刘邦却猛地掀翻桌子,大喊一声:

“兄弟们,给我上!”

那群混混一拥而上,而刘邦自己却转身一跃,撞破后窗跳了出去。

当过逃兵的刘邦,太清楚被抓住的下场。

他也明白,韩信此行就是冲着他来的。

轰——

刘邦撞碎木窗,重重摔在草堆上。

他慌忙爬起,埋头就要狂奔。

duang!!!

脑袋传来一阵剧痛,

他眼前一黑,仰面倒地。

这位未来的汉高祖刘邦,此刻披头散发,躺在地上望向天空。

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目光在这一刻交汇。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刘邦躺在地上,抬手挥了挥。

将晨一挥手,示意手下将他带走。

不过一个市井混混。

专程为这种人跑一趟,将晨只觉得是在浪费光阴。

“押走,带去咸阳。”

将晨转身离去。

直接处死未免浪费。首次出现逃兵,实属难得的机会。将晨若不借此大做文章,岂不辜负了刘邦的身份?

只不过,昔日的汉高祖刘邦,如今恐怕要沦为众人唾弃的懦夫了。

踏踏踏!!!

将晨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队伍中多了一辆囚车。年关将近,赢政下诏,命将晨速回咸阳过年。

将晨返回咸阳的消息,在全城引起巨大轰动。

此番他将以何种身份归来?

灭楚大将。

坑杀百万楚军的杀神。

与以往不同,秦国已彻底击败楚国。

整个咸阳为之沸腾。

虽然将晨在旧地名声不佳,处处遭人诟骂,但在秦国本土,他却是最负盛名的人物——军中之神。

将晨归来,百姓翘首以盼。

“哈哈哈!秦三公子一年连克数百城,一战坑杀百万兵,谁人能敌?”

“秦国必将开创万世霸业!由秦三公子继位,众望所归!”

“我大秦一统天下,古往今来,谁能做到?”

“还是三公子厉害,战无不胜,又创下经典战役!”

“经典战役对三公子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咸阳城内议论纷纷。

酒楼里,说书先生更是络绎不绝。

“说时迟那时快,秦三公子率数万大军从背后突袭,杀得数十万楚军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

将晨尚未抵达,咸阳已彻底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