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晨将剑竖于眼前端详,剑锋锐利逼人。
“本公子率大军亲临,周天子却以奔丧之言讥讽于我,此前更曾派兵劫持我未婚妻,行径恶劣,罪无可赦。”
“如此‘奔丧’之举,本公子岂能容忍?”
姬延茫然抬头,望向将晨。
奔丧?他何曾做过?
面缚衔璧——这最高规格的投降礼仪,难道身为大秦公子的你竟不知晓?
这原是姬延苦思冥想所行的最隆重归顺之礼,到了将晨口中,却成了奔丧。
粗鄙!
“此乃面缚衔璧,是我大周最高礼制,并非奔丧。”姬延低声解释。
将晨厉声打断:“荒谬!你头缠白布、身披素服,说是投降,当本公子是痴愚之辈吗?”
“周天子姬延,执迷不悟。本公子前来讨要说法,你竟以奔丧相辱,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
噗通——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瞧这模样:额缠白布条,上身**,俨然自绝之势。
既然如此,将晨便成全了他。
死到临头,竟还敢作奔丧之态。
至于那“面缚衔璧”之说,将晨确实闻所未闻。
至死,姬延口中仍衔着一块玉璧。
双目圆睁,尽是不可置信。
“你竟杀了周天子?”
“周天子已行面缚衔璧之礼,你仍下此毒手?”
东周立国七百载,虽已衰微,忠臣犹在。
如今行最高降礼仍遭屠戮——
众人愤然而起。
然而……
噗嗤!
周天子的佩剑果然锐利,一挥之下便斩落一颗头颅。
其锋利程度,与将晨手中的太阿剑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更胜一筹。
将晨暗下决心,定要将此剑献给赢政,想必他定会十分喜爱。
至于赢政先前所说的,只需带周天子前去解释一事,将晨早已抛在脑后。
有什么可解释的?
人赃俱获,何须多言。
更何况对方竟以奔丧之名羞辱他。
“周天子公然借奔丧之名侮辱本公子,本公子手下不杀无辜之人,但周天子死有余辜。”
将晨手持周天子宝剑,高声宣告。
霎时间,全场一片死寂。
随即哗然四起!
其实,周王畿城门处围观者众多。
城下仍住着不少百姓。
“面缚衔璧”之礼已是几百年前的旧俗,许多人未曾亲见,纷纷前来凑个热闹。
有周王畿的人向他们解释,这不过是投降的仪式。
谁料,将晨竟直接挥剑斩杀。
还以“奔丧侮辱”为名。
此时众人细想,确实——
姬延**上身,口含玉璧,手捧宝剑。
身后跟随着一众周王畿官员,个个手捧各式礼器。
一切依礼而行。
却偏偏遇上个不讲理的!
这谁能料到?
再看那些出城之人,皆身着白衣,面容悲戚。
一见将晨,便齐刷刷跪地,神情哀戚。
确实与奔丧场面颇有几分相似!
“还有谁有意见?”将晨喝问。
众人低头,噤若寒蝉。
踏踏踏……
将晨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众人面前缓缓走过。
他看到每个人头上都系着白布条,身上穿着似孝服般的白衣。
这分明就是奔丧的装扮。
他年纪尚轻,竟已有人为他戴孝送终。
这岂不是在诅咒他早死?
将晨一言不发,只抬手轻轻一挥。
霎时间,马蹄声震天响起,骑兵涌入城内。
所有曾参与袭击叶月的人,无论是否听令行事,一个不漏,全数被揪出。
次日,周王畿的众臣被押至都城最繁华之处——周天子大殿外,当众处决。
姬家血脉,无论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残忍吗?
将晨却觉得理所当然。
既然已投降,还想做**之君,甚至妄图保留诸侯之位?
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今朝堂之上,已有多人劝谏赢政推行分封,
将晨心知,其中必有扶苏在背后推动。
就这样,延续七百年的周室天子,全族被斩。
姬姓一族,在周王畿内遭全面搜捕处决。
斩首持续整整三日。
到了第三日,将晨已将周王畿的残余势力彻底肃清,
包括所有参与行动之人,以及在此苟延残喘的旧族。
将晨的声名,自此跌至冰点。
周天子纵使衰微,终究是东周共主。
无论大秦或魏国,名义上仍是周室诸侯。
诸侯可有许多,天子却仅此一脉,延续七百年,
竟被将晨满门诛灭。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东周虽已名存实亡,却仍是天下共认的正统象征。
周天子在名义上仍是诸侯之上的最高统治者。
将晨在周王畿的所作所为极为残酷。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赢政亲眼看到后果。
将晨清楚赢政不认同分封制,但受时代所限,赢政对此并未强烈反对。
因此,将晨就是要让赢政看清分封制带来的结局。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人人自危,尤其对周王畿附近的百姓而言,他们世代尊奉周天子,心中归属极深。
反秦势力同样感到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