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不是刺杀三公子,天下人心里都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哈哈哈!!”那人仍大笑不止。

确实,谁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将晨用来对付贵族的借口罢了。

总不能直接对贵族们说:我就是来收拾你们的。

我就是来整你的。

以捉拿刺客为名,好听多了。

“竟然连咸阳也未能幸免……”

“逃到咸阳都逃不掉……”

“如今除了魏国,皆为大秦疆土,还能逃到哪里去?”

“楚国的至暗时刻!”

紫轩阁不远处,卫庄与聚散流沙众人静立。

透过窗,望向繁华的紫轩阁被百战穿甲兵重重包围。

然而……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一名紫发女子被缚着带了出来。卫庄下意识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紫女。”他几乎按捺不住。

“卫庄,不可冲动。”

“眼下不能动手,四处都是百战穿甲兵,一旦被围便难以脱身。”

“紫女自有脱身之法。”

“李斯应当会有安排。”

流沙众人尚存理智。

这不过是乱局中的一角。

楚国贵族如今已成了人人惊惧的存在。别说收容,光是得知他们身份,百姓便慌忙报官。

然而仍有不少贵族成功逃脱。想要一网打尽,并非易事。

他们有钱财,有声望,有人脉。这场追捕,注定漫长。

此时,将晨与赢政的对弈也已结束。随着将晨最后一子落下,赢政满盘皆输。

赢政并未动怒,反而笑道:“也不知让让寡人?”

“让了,你也赢不了。”将晨摊手。

赢政含笑:“今日立威已见成效。对付这些贵族不可操之过急,需如慢工细活,小刀割肉,循序渐进。”

“我明白。”将晨颔首。

二人又细论楚国局势。

“三日后尚有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你莫要缺席。匈奴单于的使者也会前来。”赢政忽然想起。

“单于使者?”将晨一怔,“匈奴?”

“正是。单于乃匈奴新立的共主。”赢政确认道。

将晨若有所思,点头离去。

临行前,他依赢政嘱咐,照例前往后宫拜见母后——至少是名义上的母亲。自上次一别,这位母后似乎也已明了他的身份。

当然,也更明白了现实。

她不过是赢政的一名妃子,说什么都没有用。

更何况是向将晨提要求?

回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后怕。

这次相处倒很平常,只是照例问候了几句。

毕竟是亲生母亲,将晨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愿把事情做绝。

这次见面比上次平和许多。

见面结束,将晨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过了凌晨。

雪女还没有休息。

阁楼上,她独自跪坐在窗前,静静望着窗外的雪景。

但她没有察觉到,在她不曾注意的暗处,正有一双痴迷的眼睛不断注视着她。

脚步声响起。

将晨走了进来。

雪女转过头:“一年连下数百城,一战坑杀百万兵,大将军终于回来了。”

说话间,她站起身,为将晨卸下身上那看似厚重、入手却轻若无物的盔甲。

“事实证明,还是杀得不够。”将晨摇头。

楚国的事,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妥帖。然而,那些四散奔逃的楚国贵族——

他们早知道将晨破城后可能会针对他们,所以不少人早在城破之前就悄悄逃走了。

遍布天下各地。

他们还带走了大量珍贵的财富。

有了前车之鉴,这些贵族都有了防备。

天空飘着细雪。

“雪女,我一定会得到你,你一定是我的,一定是这样。等着吧,等我救你出来,我一定**暴秦,救你出去。”

小高低声自语。

手中的水寒剑散发着凛冽寒气。

但——

咻!

依旧是那根筷子。

但这次没有射中——因为在无法闪避的前一刻,小高感到一股恐怖的力量猛地将他推开。

接着衣领一紧,高渐离便发觉自己已不在原处。

“何人相救?”高渐离回首望去。

那是张清艳绝伦的容颜,美得令人屏息。

任谁见了都难免心动。

可若是痴情之人——

“此女虽美,终究不及我心中明月。”

高渐离痴痴回望那座阁楼,眼中映着那道倩影,心头脑海俱被那人占据。

脚步声踏碎雪夜的寂静。

不过转瞬,高渐离原先站立之处已现人影。

目光仍凝望着远去的方向。

草庐内数道身影静候。

当那绝色女子带着高渐离入内时,满室目光齐聚。

太子丹与魏国公俱在屋中。

“小高,你又去了。”太子丹似早知他的去向。

高渐离默然入内,屈膝跪坐。

垂首不语。

“唉!”太子丹恨铁不成钢,“大丈夫何愁无妻?将晨已返咸阳,你忘了前番教训?只为多看两眼,值得么?”

不过是个女子,竟消沉至此。

岂是男儿所为?

他堂堂太子丹,**妻都被将晨掳去,又何曾这般颓唐?

高渐离依旧沉默。

那绝色女子冷然开口:“这些时日,我们已查得将晨的密室所在。”

“嘶——晓梦,果真寻着了?”太子丹腾地起身,声透激动。

晓梦投来轻蔑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