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走近时——

噗!

颈间血如泉涌,溅了他满脸满身。

扶苏跪在血泊中,面无人色。他何曾见过这般残酷的死法?若说他是温室娇花,此刻便是突遭狂风骤雨。更何况,倒下的是他最熟悉的师长。

少年双目空洞,望着那具无头躯体。

而那个他曾认为仁厚的父亲,始终负手背立,不曾回首。

噗!

又一声闷响。

将晨剑下,再斩一人。

扶苏猛然转头,又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跪地的老博士们昂首怒视将晨,明知必死,反而愈发激昂:

“暴虐之徒,必遭天谴!”

“大秦若交予你这等凶残之辈,**之日不远!”

“哈哈哈哈!一死何惧?尔等暴君,正将帝国推向深渊!”

悲鸣声响彻雪野,字字泣血。

“你们以为一死就能了事?对监国不敬,本公子要诛你们九族。”将晨冷冷一笑。

“你……”

噗!

旧时的博士固执守旧,放在后世,就相当于言官一类的人。

赢政之所以容忍他们存在,是因为这些人能时刻提醒他、警示他。

但,不能越界。

淳于越越界了,这些旧博士们也越界了。

换一个场合,或许赢政会忍。

可今天这个场合,赢政不会忍。

不仅不忍,还要让将晨借此立威。

监国,监察百官。

不是这些旧博士愚蠢,非要在这时候违逆、挑战赢政的底线。

他们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是阻止将晨上位的最后时机。

一旦将晨成为监国,就意味着他离储君之位只差一步。

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

噗!

将晨毫不留情。

**,也毫不手软。

一颗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咸阳城下。

滚烫的血洒在雪地上,融化了积雪,还冒着热气。

砰砰砰!

跟随赢政出迎的官员与贵族,只觉得头皮发麻。

赢氏宗族中原本有人想站出来反对,此时也吓得噤若寒蝉,嘴巴像被缝住一般。

“父王,将晨疯了!他疯了!”扶苏跪在地上,满身是血,狼狈地爬到赢政脚边。

赢政却背着手,望向远方,没有看他。

此刻赢政心中复杂,恨不得亲手斩了这个逆子。

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竟分不清吗?

今日,整个咸阳都在看着。

秦王赢政亲自前来迎接这位功勋卓着的臣子——平定楚国的名将。

更有一年内连克数百城池、单次战役歼灭百万敌军的将晨。

册封为监国,实则是赢政精心布局的一着回马枪,令所有人大感意外。

赢政深知,若起初直接立将晨为储君,满朝文武乃至宗室成员必将群起反对。

众人定会搬出祖制礼法慷慨陈词。

届时赢政将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

而今设立监国之职。

以寡人倦勤,需人协理朝政为由。

如此安排,恰到好处。

无人能再置喙,赢政亦为宗室与旧派学士留足颜面。

然这些迂腐儒生,实在不识时务!

此乃赢政当众对功臣的封赏。

众目睽睽之下,君王金口玉言岂容置疑。

群臣反对,形同逼宫。

这已是第二次犯上,赢政的耐心终有限度。

不施雷霆手段,何以立威?

不显君王气魄,何以服众?

百姓又将如何看待这位**?

**在赢政心中乃是无上荣光,绝不容丝毫玷污。

还有异议者否?将晨连斩六名旧派博士。

这些皆是顽固效忠扶苏,终日向其灌输陈腐思想的祸患。

全场寂然,无人敢应。此刻挥剑斩敌的将晨,终于展露出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气。

跪伏于将晨足前的最后一名老博士尚未伏诛。

如此近距离感受扑面而来的杀意,但觉眼前尸山血海翻涌。

无尽骸骨堆积成山。

恐怖气息令他心悸不止。

可还有人?最后机会。将晨按剑欲斩,意欲了结这最后一名迂腐儒生。

可就在这时,人们发现那位老博士双目翻白。

他全身剧烈颤抖,双眼惊恐地望向将晨。

浓重的杀意扑面而来,越来越重。

在这骇人的杀气笼罩之下,

众目睽睽中,老博士突然仰面倒地,身体仍不断抽搐。

没过多久,他口吐白沫,瞳孔涣散。

——死了!

就这么死了。

又一个人被吓死了。

众人噤若寒蝉,脸上冷汗涔涔。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何谓“杀神之威”。

那令人窒息的杀气,竟能直接把人吓死。

许多人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

李斯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他终于明白,那句“一年连下数百城,一战坑杀百万兵”意味着什么。

何等恐怖!何等压抑!

短暂的死寂之后,全场哗然。

吓死了……

活生生被吓死了……

众人纷纷垂眼屏息,装作事不关己;有人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向将晨。

将晨摆了摆手。

脚步声响起,十几名精兵上前。他们浑身杀气凛冽,面无表情地将那些无头者拖走。

赢政惊魂未定,心里暗惊:这也太离谱了。

原来**太多,真的能吓死人!

将晨分明什么都没做,只说了两句话,就让人吓死当场。

而韩信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之前在沛县,就曾上演过相同一幕。

“嘶……这就是秦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