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营地,铁木真一家继续过着清贫而稳定的日子。每天早上,铁木真还是带着弟弟们去操练大约一个时辰,先是两个人一组练习摔跤,铁木真以前跟随父亲也速该练过摔跤,现在只有随着记忆教弟弟们练,更多是还是靠自己的摸索。
接着练习刀法,每个人挥刀不得少于百次,刀法很简单,反复反复就是三招,挥劈刺。铁木真听父亲说过,这三招虽然简单,但是成功就是简单的事情重复的做,只要练熟练了,靠这三招就能打败敌人。
铁木真还经常带着弟弟们去树林砍柴,一来是为了锻炼臂力练习刀法,二来也是为了给家里做饭添置木柴。遇到粗的树子,几个人就轮流用马刀去砍,把树干砍成圆形做成盾牌,每人一个。铁木真说,我们的盾牌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至少可以挡住敌人的弓箭,我们现在弓箭少,用这种盾牌可以收获很多弓箭,以后我们富裕了,我们还可以打造铁的盾牌。
练完刀盾以后,铁木真又带着弟弟们练习射箭,就找一个刚才用过的盾牌,画上靶心,大家排着队练习射箭,每个人都要射上百次。铁木真安排他们射箭后,就自己骑马去练习骑射。铁木真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百步之内百发百中,需要练习的是在快速移动中提高自己的射箭技术。铁木真每天都要从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骑马射箭,从开始的十几里到现在的二十里,铁木真的骑马技术和射箭技术不断的进步。
每天骑马射箭大约一个时辰后,铁木真就带着弟弟们去挖野菜、打鸟肉。柯额伦她们则留在营地做马奶酒和缝制衣物,每个月月底拿到集市上去换取油盐面粉等物品。九匹银合马经过一年多的繁殖,又生下几匹小马,日子也慢慢的富裕起来。
每天的食物,早上喝面汤吃饼,中午也是吃饼,晚上喝野菜汤。铁木真他们经常也能打点野兔野鸟的改善一下伙食。铁木真的箭术越发精湛,弟弟们的箭术也是越来越好,射来的野味也是越来越多。虽然十个人分着吃也吃的不多,但是勉强还能吃饱。日子也算一天一天好起来。兄弟们也都长的很健壮了。
一家人和谐相处。铁木真大胆细致的领导着整个家族,虽然他只有十岁,但是性格沉稳冷静,喜欢思考问题。大家对他的首领才能还是心悦诚服。唯有别克帖儿处处与铁木真作对,不服号令,认为自己才是成为首领的不二人选。一场小规模的政治斗争就这样悄然而至。铁木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竞争对手竟然是自己的亲兄弟。虽然他一直默默忍让,但是也觉得不铲除别克帖儿又怎么让其他人服从自己的命令?
马上要到冬天了,天气越来越冷。一天早上,柯额伦正在酿马奶酒,直起身来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几欲跌倒。一旁的忽阿黑臣马上扶着她,感觉她一身发烫,赶紧和格勒一起把她扶进帐篷。然后忽阿黑臣跑到对面的山头,铁木真正带着弟弟们在练习射箭。忽阿黑臣说,小主人,夫人病了。
铁木真听了,马上和弟弟们赶回营地。看见柯额伦躺在垫子上,铁木真上前握着她的手,果然很是发烫。铁木真焦急的问,阿妈,你怎么呢?
柯额伦说,没事的,可能是遭受了风寒,你们不要担心,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铁木真说,那阿妈你就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出了帐篷,铁木真对弟弟们说,阿妈病了,可能是辛劳所致,我们去给她整点对身体好的东西吃。
弟弟们问,什么才是对身体好的东西?
铁木真说,我听汉人说,鱼吃了对身体好,我们去翰难河摸鱼吧。
翰难河离营地只有半里远,铁木真和弟弟们拿着篮子就去摸鱼去了。
铁木真和弟弟们在冰冷刺骨的翰难河里摸鱼。摸了一会,听见有人在岸上喊他,铁木真,你们在干嘛呢?
铁木真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安达扎木合。铁木真说,我们在摸鱼。
扎木合说,蒙古人是不吃鱼,你们摸鱼卖给谁啊?
铁木真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阿妈病了,给她弄点鱼补补身体。
这时,旁边的别克帖儿说,大哥,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杂种安达吗?
铁木真发怒的问,你胡说什么?
别克帖儿说,你不知道吗?扎木合是扎达兰人,就是杂种的后代!
铁木真气的要死说,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安达!
别克帖儿轻蔑地一笑,你难道不能找个好点的安达?
旁边的扎木合也觉得恼火,但是又不好当着铁木真的面发火。
铁木真拉着扎木合的手说,走,我们不理他。
两人来到旁边的小树林,扎木合说,铁木真,我不想你被别人耻笑,也不想你们兄弟不和,我们就不做安达了吧。
铁木真说,不,你是我的安达,永远的安达,我要和你再结拜一次!
于是两人又跪地拜天,再次结拜。然后两人坐到地上聊起来了。
在聊天中铁木真才得知,扎木合的父亲已经做了扎达兰部的首领,他也在父亲身边辅佐,事业已经蒸蒸日上。铁木真真心为他感到高兴,连忙表示祝贺。
两人正在聊天之际,合赤温哭着跑过来说,大哥,我们摸的鱼被别克帖儿抢走了,说要烤起吃。
铁木真说,在哪里?合赤温指着前面的树林说,就在那里。
顺着炊烟升起的地方,铁木真他们赶了过去。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正围着火堆烤鱼,嘴里还嘟囔着说,又不是我阿妈,我凭啥要这么辛苦给她抓鱼?
铁木真勃然大怒,弯弓搭箭向别克帖儿逼来。别克帖儿他们看见铁木真和扎木合拿着武器围了上来,大惊道,你们要干什么?
铁木真说,连我们给阿妈摸的鱼你都要来抢了吃,你这头豺狼,我今天要杀了你!
别克帖儿慌忙也拿起武器,铁木真没有予以制止,冷眼的看着他也弯弓搭箭对向自己。别克帖儿弓箭在手,也不再惊慌,说,铁木真,我不过吃了条鱼,你为什么就要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就要杀我?
铁木真说,我是你的首领,你却经常违抗我的命令,我今天要杀了你!念在你是我的兄弟份上,我先让你放箭!
别克帖儿赶紧拉满弓向铁木真射了一箭,因为内心紧张,力道不大,速度也不快,铁木真只轻轻一闪,就将箭避了过去。随后拉满弓把箭的方向对向了别克帖儿。
别克帖儿吓的大叫一声转身往后跑,铁木真面无表情而眼露凶光,迅速放箭,一箭就射中别克帖儿的后背心。别克帖儿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别勒古台吓的浑身发抖,赶忙往营地跑去。扎木合也看的目瞪口呆,他原来以为铁木真只是想教训一下别克帖儿,没有想到铁木真真的是痛下杀手,出手果断狠辣,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柯额伦、格勒和忽阿黑臣闻讯赶过来,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格勒当场昏过去,被忽阿黑臣急忙扶起来。柯额伦呆呆的望着铁木真,难以置信的说,你竟然杀死了你的亲弟弟?你是豺狼还是虎豹?我们现在深陷困境,大仇未报,你怎么能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啊?
铁木真在放箭的那一瞬间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再狠也不能对自己的亲弟弟狠,更不能杀死他。铁木真赶忙跪下来,脱下上衣,露出瘦弱而结实的上身说,阿妈,我错了,你责罚我吧。
柯额伦也不客气,从旁边小树上扯下一根树枝就劈头盖脸的朝铁木真背上打去。柯额伦一连打了几十下,打的很狠,铁木真背上被打出很多道伤痕,血水顺着树丫往下流,铁木真连吭一声都没有。扎木合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悄悄走了。
这时,一旁的忽阿黑臣赶紧拉着柯额伦说,夫人,不能再打了,小主人才十岁啊,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柯额伦这才停下来,让两个弟弟把铁木真扶起来,并叫他们三个去把别克帖儿的尸首掩埋了。她则和忽阿黑臣扶着昏迷的格勒返回营地。
铁木真和其他两个个弟弟找到一个合适掩埋尸首的凹地,把别克帖儿放了进去,然后拔出马刀,将周围比较稀松的泥土用马刀铲松后移到别克帖儿身上。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整个掩埋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
掩埋好后,铁木真带着弟弟们跪了下来说,对不起了别克帖儿,虽然射出去的箭不能回头,但是我现在还是很懊悔这么做,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做了让我们兄弟阴阳相隔的蠢事,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把二妈当亲妈一样侍奉,把别勒古台当亲弟弟一样对待。
铁木真心里想,你不要怪我,是因为你不听我号令我才不得已的杀死你,我杀你是为了立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奋斗,振兴祖业,待我功成名就时再来好好祭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