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芍从床上起来,去一旁的抽屉里翻找出了一枚用以录制的设备芯片,摸索着插入了后颈处的卡槽。
【?】
“可不要浪费我的职业,回头也要让言暮尝试一下何为极乐幻想。”
打定了主意,她就放松下来,准备好好休息,以待明日。
在她入睡时,暗夜之城却是才开始了狂欢,霓虹灯光四射,半空中雾气蒙蒙,偶尔远处会有一阵风,带来小规模交火的枪声。
暗夜之城,可从来不是什么安全良善之地。
枪战、火拼,屡见不鲜。
也许明日黑街的某个角落,就会出现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最后只能被治安小队清理,粉碎,为暗夜之城又添了一些“垃圾”。
第二日凌晨,有沉闷的摩托机车引擎声在路边响彻,宛如一道蓝色流光穿过街巷,而后优雅减速,完美地停在了祝白芍的店铺门前。
祝白芍站在店铺门前,她仍旧披着黑色斗篷,除此之外,脚边还放了一个大箱子。
里面是一些新鲜食材。
摩托车锃亮的前灯照在她身上,刺目的光芒让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抱歉!”
聊苍一条长腿蹬地,刚取下头盔就看到这一幕,立马调暗了车前的大灯。
祝白芍看着眼前被改装过,贴了许多蓝色灯条,宛如机械暴君的摩托车,呆了半晌,才歪了歪头,问道:“那我坐哪里?”
“你没有车吗?”聊苍发出直男询问。
祝白芍沉默。
她一个宅女梦境芯片制作师,有什么车?
“啊……要不然你现在租一辆?”聊苍挠了挠黑色碎发,给出了他的诚恳建议。
他胯下的摩托车,可是他自己一点点改造出来的宝贝,哪里舍得让人和他共骑。
“……”
祝白芍与他对视。
她今天没戴口罩,脸被斗篷遮去了大半,只隐隐有一双晶亮的眸子在注视着他。
“啧,这是我的宝贝,我是不会……”
“再加一顿大餐。”女子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
“……我说了是宝贝……”
“两顿。”
“……”
“三顿。”
“……咳,行吧,为你破例一次。”
聊苍今天穿着一件防弹外套,结实有力的双腿被黑色长裤包裹,裤脚消失在长靴中,越发显得身高腿长,身材完美。
就是那张被胡须挡了大半的脸有些碍眼。
不过看轮廓,也是个长相俊朗的。
聊苍抬腿从摩托车上下来,也不知按了什么按钮,下方就出现了一块金属板,上面有一个略显破旧的头盔。
他把头盔递给祝白芍,而后把祝白芍的箱子塞了进去,金属板快速收回。
“这个怎么戴?”
酥软却又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在聊苍身侧响起,他低头一看,祝白芍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旁边,正把头盔举到他面前。
那两只捧着头盔的手,白皙娇小。
戴头盔,祝白芍自然是会的,但她也可以不会。
聊苍一把拿过头盔,将安全扣解开,粗鲁地就要往祝白芍头上戴,眼睛瞥到了她的斗篷兜帽,觉得碍事,直接一把扯掉。
“呃……”
聊苍没想到,兜帽下会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一双眼睛极为无辜懵懂,肌肤恍若吹弹可破,细腻如白玉,双唇却又鲜红莹润,还有那如绸缎般垂下的黑色卷发,精致地不像是活人。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的视线在捕捉到祝白芍的样貌时,左眼的最新款辅助义眼自动放大到8x倍。
在这个高科技整容与义体整容遍布的社会,这样一张纯天然,还带着东方神秘韵味的脸,实在是太过于罕见,也太过于令人惊艳。
怪不得一直戴着兜帽。
“怎么戴?”
祝白芍看他愣神,心里偷笑,面上却是皱起了细长的眉,歪头询问。
如瀑的长发随之漾起小小波浪。
“咳……”
聊苍掩去眼中的惊艳,状似非常自然地将他挂在车头那里的崭新头盔,和这个旧头盔做了调换,解开安全扣,给祝白芍戴了上去。
动作也变得轻柔许多。
两人戴好头盔,聊苍看了眼祝白芍的小个子,犹豫道:“要不然你还是坐在前面吧。”
坐在后面,他都怕半路把她甩飞了。
祝白芍自然是欣然答应。
只不过这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对于155cm的小姑娘来说,实在过于高大,她只得拉住了聊苍的衣摆,轻声道:“可以抱我上去吗?”
聊苍被胡须掩盖下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他抱起祝白芍时,才恍觉她腰肢的纤细,不会是个未成年吧?
他不由收敛了心中遐想。
祝白芍却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低声道:“祝白芍,20岁。”
“啊?”聊苍猝不及防被看穿心事,看着被自己举起来的女子,跟着道:“聊苍,32岁。”
“嗯。”祝白芍点头。
小巧精致的一张脸,在头盔下轻点,是说不出的乖巧可人。
聊苍竟觉得心头有些痒。
街道上轰鸣的引擎声响起,蓝色流光乍起,猝不及防地推动力,让祝白芍直接靠上了聊苍宽厚的胸膛。
“就这样,别乱动。”
男人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随着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在祝白芍耳畔响起。
聊苍感觉到了清晨缭绕的雾气,和迎面的冷风,他低头看了眼胸前乖巧的小姑娘,左眼微亮蓝光,连接了车上的智能处理器。
摩托车边缘处开始缓缓升起电子光波般的保护罩,将二人笼住,阻挡了吹荡的冷风。
聊苍提速,轰鸣声随之爆响。
沿途高楼霓虹闪烁,小巷路边却是随处可见废弃的车辆残骸,流浪汉破旧的床褥,还有堆积腐臭的工业垃圾。
城中的小巷里,连带着黑街,都是阴暗逼仄,被两旁接天的摩天大厦遮挡了所有阳光,反倒是出了城,在硝烟弥漫、破败的荒土上,有初升的太阳穿透薄雾,洒下慵懒的金黄,温暖和煦。
聊苍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祝白芍更是竭力仰起脸,享受难得的阳光。
城外除了荒土,还有破败的城市、村镇废墟,断壁残垣上被人用或蓝、或绿、或红的荧光液体,画满了各种标志和涂鸦,混乱又诡异。
“你要来采集什么?”
直到这时,聊苍才想起了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