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到这了,英国公夫人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尴尬的说,“九王爷,臣妇自然愿意,但是孙儿李瑞均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怕是上去不仅保护不了陛下,还是一个拖累。”
叶知语不紧不慢的开口,“那无妨,还没有我治不好的风寒,不出三日,定然会还你一个体格康健的孙儿,让他陪同陛下去岐山。”
这下子彻底将人的后路堵住了。
“不,不必了,我们府中有大夫。”
老脸跨成树皮一样,闷闷的起身,“既然陛下愿意为了百姓去天坛祈福,那臣妇就先行告退了。”
如此无礼,柳太后和子桑玄也只当没看见,毕竟英国公是三朝元老,地位虽然比不过姜黔山,但是该有的仁慈还是要有的。
“各位夫人请留步。”
子桑珩之清冷的开口,“今日本王看到各位夫人全心全意为了百姓着想,心中实在感慨,大晟有你们,真是百姓之福。”
“既然这样,不如都别光嘴上说说,都拿些实际行动出来吧。”
英国公夫人诧异的抬头,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什么行动?”
子桑珩之与叶知语一个对视,差点没有憋住笑,“大晟雪灾严重,许多百姓地里颗粒无收,导致现下有大批流民即将来到京城。”
“本王的意思是,你们各个为国为民,不如一家办两个粥棚,这样才是直接怼百姓好,拯救万民于水火。”
话音刚落,英国公夫人还没说话,就听见刚刚要撞柱的杨夫人脸色一变,“一家两个粥棚是不是太多了?”
“如今天寒地冻,我们虽是将军府,但是人口多,再冷下去恐怕家中也没有存粮了……”
底下一些妇人也纷纷露出赞同的眼神。
可是子桑珩之脸色骤变,再也不像刚刚那样好声好气,“怎么?难道夫人门刚刚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为了逼迫陛下去祈福,难不成是你们家中夫君让你们来找太后麻烦的?”
两句问话让全员噤声。
若是否认,那就得拿出真金白银来,若是默认,那就是欺君犯上,当斩!
她们都是高门大户,自然不缺几担米,关键是这个施粥可不是个好差事,办好的固然面子有光,但是一旦办不好,那就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没等她们过多思考,子桑珩之直接冷声说,“就这么办了,陛下如你们所愿去天坛斋戒祈福,你们也不要让天下人失望。”
“家中若是粮不够了,就每日少吃一顿,饿不死!”
下面一个年纪不大的妇人怯生生的开口,“那我们要施粥多久?”
“自然是天气回暖,流民返回原籍。”
她们还不知道这场风雪要多久停歇,以为差不多等到过完年二三月份就差不多了,这样子的话,也能勉强支撑。
英国公夫人脸色难看至极,也只能遵旨谢恩。
等她们郁气满脸的离开之后,柳太后这才心疼的抓着陛下的手。
“皇帝,你怎可答应她们如此要求,眼看着就要过年,除夕都是团圆的日子,你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屈居岐山那种地方?”
子桑玄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母后,前朝的压力您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我刚继位一年,除了姜家和左相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大多数朝臣还是对朕多有不信任。”
“可是,朝廷不是朕一个人就能撑起来的,有些人动不得,最起码现在动不得。”
他似乎一夜成熟,温和的宽慰着柳太后。
“不过就是一个半月,正好朕也躲躲懒,朝中大事就交给皇叔了。”
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柳太后心疼不已。
子桑珩之轻轻的点了点头,“三日后启程吧,上面的生活起居我会提前帮你安排好,你自己保重。”
“岐山就在京郊,只是现在大雪封山,上山可能有些辛苦,陛下你多保重。”
他接下来还要监督着这几家“巾帼英雄”开办的粥棚,一点可都是马虎不得。
叶知语和子桑珩之两人手握全国小半数的粮食,这个时候还不能拿出来,因为雪灾还有小半年,情况瞬息万变,她再等市场上的粮食开始紧缺涨价。
到时候自己的粮食倾仓流入,便可以稳定市价,这个决定也是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的。
……
第二日,昨日进宫劝谏的八家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设立了粥棚,由皇城司监督,很快就迎来了难民。
三日后,子桑玄如期前往岐山天坛。
虽然混乱,但是乱中有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第五日,林澈带着药堂的人,前往城门口为生病的难民免费看诊抓药,一时间神医谷风头无两。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很快也就到了除夕夜,叶知语一家人在姜府吃了年夜饭,今年与往年不同,谁都没有喝酒,并且菜色简单。
饭桌上,叶知语开口,“外祖母,您是担心城外的灾民吧?”
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生死攸关,谁愿意背井离乡,也不知道,那些个施粥的夫人家,有没有多放点米,加一块肉。”
“过年要吃肉的啊,来年才能富裕……”
是啊,叶知语在叶家村的时候,就算是再穷苦的人家,过年也是要割一小块肉的,这是大晟的风俗。
其他人看着桌上的菜,也没了胃口。
叶知语站起身笑着说,“担心的话,我们就去看看吧,时间还早,咱们府上备下的年货多,不如大家一起动起手来,包包子吧。”
“也让灾民吃一口热乎的肉包子。”
这话一说,知梦来了兴趣,原先自己跟着虎骑军去帮过忙盖避难所,心里十分不得劲。
好在九王爷下令,粥棚一直没有断过火,灾民总算是有了活路。
“外祖母,包包子吧,我们家人多,不过一个时辰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灾民。”
说话间,大家都对此表示同意,很快就忙活起来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新年,叶知语提议了,却没有过去帮忙,而是独自躲进了客房里面。
“云裳,你去魏府一趟,若是霜霜小姐吃过了饭,请过府一趟。”
“是,小姐。”
她从空间找了一堆硝酸钾,镁粉,硫磺等一些化学物质,准备着手制作烟花,大晟冷了太久了,需要一些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