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后嘴角抽抽,不是在说叶知语的事情吗?怎么扯到天边去了,不过她的铺子自己也是见过的,日流水惊人。
不过心里倒是在想,若是南夷皇室也有这样造钱的铺子,岂不是百姓安居乐业?
她不是正经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不知道民生,总觉得,只要是挣钱的生意就可以做,丝毫不清楚,即使富足的人家,若是每年固定收入小于五百两,根本不会一顿点心花十来两。
再说,南夷本就贫困,这样的富足人家又能有多少。
但是宣后才不管那么多,一个万全的计划在心中升起。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饿着肚子,叶知语开口请辞,“陛下,宣帝宣后,言如公主平安无事,臣女也该出宫了。”
冥帝挥挥手,“去吧,耽误你时间了,朕听说你在坊间弄了不少新的吃食,等空了,朕亲自去看看。”
不是,他看什么啊。
税收一分不少的给,想吃什么,内官去取,都不收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恭敬的说,“臣女恭候陛下光临。”
说完,姜辛玦还有魏家兄妹便一起告辞出宫了。
路上,叶知语有些戏谑的说,“哥哥,你在宫中到底说了什么话,让陛下认定你气晕了公主啊?妹妹我可是十分好奇。”
姜辛玦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说,“我哪里气公主了,宣后和文信侯一唱一和要赐婚,但是明眼看言姝公主急得都快掉眼泪了,我觉得这事不妥。”
“随后言如公主站出来,说自己妹妹不愿意,顶撞了起来,我看她哭成那样,我就想起你,若是你无依无靠,被强逼着嫁给自己不愿意的人,那该多难过啊。”
“于是我就站出来说,婚嫁之事,还是需要情投意合,强扭的瓜不甜,就这一句,关键是之前陛下有意将言如公主许配给我。”
“我那一句话一出来,宣后就觉得我也是不愿意的,借题发挥。”
“好巧不巧,言如公主就晕了过去,我上哪说理去~”
马车内,魏霜霜和叶知语捂着嘴偷笑。
叶知语感觉心中暖暖的,表哥竟然这么为自己着想。
魏霜霜也来了兴致,对着魏羡然说,“哥哥,你好歹也是状元出身,怎么宣后没看上你呢?”
叶知语也想知道,便认真的盯着他,等待回答。
结果魏羡然红着脸说,“我虽是状元出身,父亲官居丞相,但是终归是没有姜世子和任侯爷的家世底蕴,公主看不上我也会情理之中。”
说完看向叶知语。
眼前的女子,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子,即使妹妹百般撮合,自己又怎么配得上,所以老早就歇了这份心思。
叶知语倒是没察觉他眼神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魏公子莫要妄自菲薄,春闱是三年一次,哪一次不是数十万学子参加。”
“你状元之名,就代表你在十万人中,是最优秀的。”
她说的不是客气话,每个人都有自己闪光的地方,上辈子自己虽然读的是医科大学,但是依然敬佩清北学子。
更何况古时候的状元。
万里挑一的人才。
听到叶知语的话,魏羡然也和煦的笑了笑,“多谢林小姐夸赞,愧不敢当。”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魏府,魏霜霜对着她哥哥说,“我还要去店里盯着,哥哥先回去吧,我晚一点再回来。”
魏羡然一脸宠溺的笑着,“知道那是你日后的嫁妆,看的紧是应该的,可不要累坏了,相府给你留的东西多着呢。”
魏霜霜办了个鬼脸,“才不是呢,这是知语的招牌,我可得尽心尽力。”
说完,便合上了马车帘子。
叶知语在马车中对姜辛玦说,“一会儿到了荫水巷,我也陪着一起,表哥你回去的时候,说不定一大家子都在。”
“若是问道你与言如的婚事怎么安排,你不要顾及任何人,我希望我哥哥,也能有片刻的自私,多为自己想想。”
“婚姻不是交易,也不是恩赐,我希望你日后娶的嫂嫂是你想过一辈子的人,而不是大家都觉得好的人,知道吗?”
姜辛玦认真的盯着妹妹的眸子,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从小到大,只要是父亲说的,自己都愿意遵从,他让自己不接收军务,自己就安心读书,父亲让自己不参加科考,自己就专心接管家里生意。
哪怕实际上,他骑马射箭样样出挑,文章学问比起魏羡然也差不了分毫。
只是为了整个姜家,他自愿平凡。
如今被表妹这句劝慰,心中倒是难受起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好,为兄会考虑你的话。”
到了魏家铺子,两个姑娘就下了马车,徒留姜辛玦一个人回家。
路上,魏霜霜有些好奇的问,“你哥哥上次不是办了相亲宴么?怎么一个都没看上?”
叶知语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是,应该是都看上了。”
“什么?没想到姜家哥哥胃口这么大?”
叶知语没好气的解释,“哪里,大舅母很早去世,外祖母年事大了,府中没一个管事的女主人,我娘亲便接下这个担子,可是连续挑了许多,哥哥只是微笑点头。”
“我怀疑,哪些小姐的名字和样貌都对不上来,他哪里是都看上了,分明是谁都可以。”
此时店铺里面伙计已经去午休了,魏霜霜带着叶知语来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好吃的,这次出门,下人一个没带。
叶知语肚子咕咕响,本来想找个酒楼随便吃一顿,可是看到厨房柴火都有,便想着拿出两袋泡面煮一煮。
于是魏霜霜坐在一边像个乖宝宝一样等着吃的,一边等还不忘跟她聊天。
“知语,你回来的晚,其实姜家哥哥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是风华绝代,蹴鞠场上没有对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安心家族产业了,跟京中公子哥也来往少了,那时候,是不少小姐的爱慕对象呢。”
叶知语挑了挑眉,随即叹息一声。
“世家公子哪有那么好当,哥哥是委屈了,所以我才想让他婚事上,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