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得对呀!”
陈锋嘴里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一脸钦佩地看着杨东成,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杨区长,厉害,厉害呀,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老周的感受了。你小子呀,非是池中之物啊!”
“别,别,别听老周那老子胡说八道。”
杨东成笑了,又喝了一口啤酒,夹了个鱼头又啃起来,“我这也是胡说八道,套用一个西方流行的词就是三个字,阴谋论。”
“不至于,不至于。”
陈锋连连摇摇头,“虽然你的想法有些吓人了,但是,细细一推敲似乎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啊!杨区长,你说得对,万事万物都有它的特点,任何事情在发生前都有征兆。”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不过,说是这么说,能够察觉到这细微变化的人,放眼全国又能有多少,何况东成你才多大年纪啊,假以时日你小子必成大器啊!”
不仅有个当大领导的岳父,自己也是天赐聪颖,思维敏捷啊,也难怪周凯旋那家伙对杨东成如此推崇备至了。
这种有大局观,有能力,又有靠山的人,将来必然是前途无量啊!
“过奖,过奖了。”
杨东成呵呵一笑,提起酒瓶,“来,来,老陈,我就叫你老陈了,我初来乍到对凤凰区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啊,以后有什么疏漏之处还请你多多提点啊。”
“客气,客气,你是老周的朋友那就是我老陈的朋友。”
陈锋也提起酒瓶跟杨东成碰了一下,两个酒瓶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关照,守望相助。”
“对,对,互相关照,守望相助。”
杨东成笑了,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当然,很多时候都是陈锋说,杨东成在听。
毕竟,在所有的县区中,除去滨江区之外,就是凤凰区距离市委大院最近,市委大院里有任何风吹草动,凤凰区的人肯定都能听到消息的。
“对了,东成,听说你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陈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杨东成,酒喝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再喝醉了就不合适了。
“是呀,他们特殊关照我了。”
杨东成叹了口气,“也不想一想,沱江大酒店的录像事件,沱江县的人谁不知道,我一个新人到了凤凰区,能不小心翼翼?”
“啊,他们在酒店的房间里给安装摄像头了?”
陈锋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老陈,你说我敢住嘛。”
杨东成喝了口茶,摇摇头,摸出烟递给陈锋,“樊华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房子打扫一下,搞一搞卫生就得了,非得搞什么装修,工期还是一拖就是几个月,这不就是冯飞在给我下马威嘛。”
“另外一个方面,酒店里安装有摄像头,到时候随便来个什么女人,进屋把衣服一脱网,我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陈锋点点头,“如果他们做得再过份一点,演一出仙人跳,然后派出所的人再跳出来,就算是最后事情说清楚了。”
“但是,老百姓不知道啊,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到时候你杨区长的名声就完蛋了!”
“是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东成感叹一声,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
“不过,你总这么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是个事儿呀。”
陈锋弹了弹烟灰,“毕竟,你是凤凰区的区委常委啊,人家会说你耍小孩子脾气不顾全大局啊,到时候去市委告你的状。”
“那就让他去告呗。”
杨东成满不在乎地抽了口烟,笑道,“真要到图穷匕见的一步,谁怕谁呀,在酒店安装摄像头,借着房子装修的事情来给我下马威,真闹起来,冯飞必然是第一个被市委就势拿下的!”
“他如果去省里告状,那这事儿就会越闹越大,搞不好卢凯都要受牵连。”
说到这里,杨东成的声音一顿,“到时候,卢凯的所谓亲戚仗着他是省长,在凤凰区飞扬跋扈,胡作非为的事情,你说会不会连累到卢凯?”
陈锋闻言一愣,愕然地看着杨东成,“你这是抓住了冯飞的死穴呀,非要逼得他主动退让一步?”
“反正我是要住在外面的,冯飞不是在沱江学一手遮天嘛,我看他能不能遮住凤凰区的天。大不了我自己租房子住,就看谁扛得住了!”
杨东成笑了,摸了摸下巴,“住在外面更舒服啊,过两天我回市里一趟,把我自己的车开过来,我也不用区委配的专车,这样他们就没话说了吧。”
正说着话,手机响了。
电话是唐君勍打来的。
“老唐,干嘛呢,你在沱江没事儿干了?”
杨东成笑呵呵地接通电话。
“这不是约你周末去喝酒嘛,老周那家伙这个周末也要去市里交公粮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好好喝两杯。”
话筒那边响起了唐君勍的大笑声,“对了,你小子不会是升官了就忘记了老兄弟吧。”
“好吧,我要是不请你喝一顿酒,估计要被你在背后戳脊梁骨了,地方你们挑吧。”
杨东成摸了摸下巴,“不过,先说好啊,我们几个还是以前的老规矩,喝酒就喝酒,至于洗浴按摩那些你们要去自己去啊,我可就不奉陪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三个喝酒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嘛,搞得好像就你一个人多么洁身自好,我们两个不是好人一样。东成,我跟你讲,我听朋友说,你在沱江县跟公安局的恶劣关系,都被人传到凤凰区了。”
“不是吧,我跟沱江县公安局的关系不好嘛?”
杨东成摸了摸下巴,对着话筒笑道,“你老小子可是公安局长啊,你说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不好?”
“老实说,我来沱江县之前的确是这样的,不说了,周五晚上见面再谈。”
话筒那边的唐君勍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周五晚上?”
杨东成一愣,从沱江县过来都要三个小时呢,吃宵夜吗?
“东成,你这是要逼他退一步啊。”
陈锋感叹一声,“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我估计不容易呀。”
“是不容易,不过,任何事总会有第一次的。”
杨东成呵呵一笑,伸手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