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杨东成上了车,正要发动汽车,张蕊的电话来了。
提副县级的好消息,肯定得跟家里人分享啊。
“老公,跟市委组织部谈话了没有?”
“刚刚结束谈话,我现在就在外面呢,等会儿就去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就回沱江县去休息几天。”
杨东成往车椅上一靠,公示期之间肯定不能去河口镇待着了,免得被人诟病恋栈不去,肯定也不能离开沱江县,那就只能留在沱江县的家里休息了。
“你是该好好休息啦,点点,叫爸爸……”
话筒那边的张蕊在教育孩子喊爸爸。
小张一现在会说话了,也会叫爸爸妈妈了,就是叫得不是太清晰而已。
杨东成隔着电话跟儿子交流了一番,然后,丈母娘就叫孩子去吃饭了。
“老公,今年要不要把欠银行的贷款还了,毕竟是用你的股票抵押的贷款啊。”
张蕊提到了还款的事。
“不用了吧,贷款的利率这么低,肯定要把流动资金拿来搞项目啊。”
杨东成不太赞成还款的说法,“老婆,先再用两年吧,等过几年股票要出售的时候,再还款,要不然的话,一下子砸出去这么多现金,咱家的公司项目会受影响的,你说呢?”
“我听你的啊,好了,就这样吧,点点叫我去吃饭啦。”
挂了电话,杨东成发动汽车向着市委大院之外驶去。
杨东成就在市委大院附近的一家酒楼里饱餐一顿,然后就驱车回到八一大院,车刚停下来,就看见夏建军走下车,立即摇下车窗打招呼,“夏政委,好久不见。”
“咦,东成,你小子好久没回来了吧?”
夏建军也很意外。
“是呀,最近有点忙,回来得就少了。”
说着话,杨东成摸出烟递给夏建军,“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们转业干部很难跟他们混到一个圈子里去啊。”
接过香烟,夏建军感叹一声,“你呢,还在镇里?”
“没有了,我马上要去凤凰区了。”
杨东成下车帮夏建军点上香烟,自己也点上,“过几天就要去上班了。”
“哦,你调到凤凰区了,提正科了?”
夏建军吸了口烟,“那也不错了,你这么快就提了正科级,在我们转业干部这一块,你是进步最快的。”
杨东成不好接话了,就哼哈了两声,这时候,夏建军老婆喊他去买酱油了,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回到家,杨东成把房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住到富豪家园去算了,毕竟,那是高档小区,认识的人不多。
要是让夏建军知道自己提了凤凰区的副区长,还进了区委领导班子,估计他在心里会更妒忌自己了。
转业几年了,夏建军在市公安局混的也不怎么样,听唐君勍说过这家伙做事不知道变通,性格执拗,而且官架子很足,这让市局的人都不太喜欢他。
这样的情况下,夏建军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调动,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要不然的话,夏建军在市公安局估计干到退休,都提不了正处。
如果夏建军主动聊起这些,杨东成会考虑给他提个建议,不管怎么样,老夏两口子之前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不过,夏建军不主动提起,自己肯定是不能提起这些事的,否则的话,就有在老领导面前炫耀的意思了。
回到家里,杨东成把房子的门窗都打开了透透风,美美地睡了个午觉,下午起来把房间收拾了一番,又匆匆地去了一趟富豪家园的家里,把家里拾掇了一下,以后就要在这边的小区过生活啦。
切诺基驶进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不过,天色还很亮,小区里到处都是孩子们欢快的身影。
杨东成还没下车,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周凯旋打来的。
“东成,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刚刚进小区呢。”
“那赶紧过来吧,今晚上给你庆祝一下。”
“好,那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杨东成无奈地调转车头,向着沿河码头飞驰而去。
杨东成赶到的时候,周凯旋和唐君勍两人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东成,恭喜,恭喜啊。”
唐君勍哈哈大笑,“那小子升官的速度也太快啦,我们刚认识的那会儿你还是一个副营级的军官,这才几年呀,你小子都当副县长了!”
“可不只是副县长。”
周凯旋吸了口烟,笑了,“还是区委常委呢,对了,东成,凤凰区的宣传部长陈锋是我的党校同学,这个人还不错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对哦,还是凤凰区的区委常委啊,你小子这是一步到位啊,进步比我们可快多啦,真他妈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唐君勍笑了,大声感叹着提起酒杯,“再想到凤凰区可比沱江县有钱多了,我这心里就更不平衡啦,不行,不行,必须把你这小子灌醉了,要不然我这心就不痛快!”
“得,得,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啦。”
杨东成大笑着端起酒杯。
这一顿酒喝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唐君勍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周凯旋已经彻底喝趴下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杨东成知道这家伙是看自己又提拔了,再联想到他自己的处境,羡慕之余心里多少会有点郁闷的。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这一次提拔可以说跟老丈人的关系不大,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工作中的表现,省委办公厅可不会对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婿另眼相看。
看着两台小汽车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杨东成摇头感叹一声,迅速发动汽车,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方若妍打来的。
“老爷,怎么还没回来呢,又去哪里鬼混了?”
嗲嗲的声音让杨东成很有些上头。
“刚刚跟老周和老唐喝酒呢,顺便还跟老周说了一下你接书记的事情。”
杨东成摸了摸下巴,“赶紧在家里洗剥干净了,老爷回来就要临幸了。”
说罢,挂了电话,迅速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