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成，听说你要调走了？”
    周凯旋吸了口烟，看着杨东成笑道，“真舍不得你小子啊，以后再喝酒就少了你这酒神啊。”
    “别介呀，我调走了也可以跟你一起喝酒啊。”
    杨东成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滨江区有几套房子的，不说多了，一个月聚一次肯定没问题啊。我在八一大院的房子很大的，你也去过的嘛。”
    “对了，老周，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废话嘛，我在市委组织部也是有几个朋友的好嘛。”
    周凯旋咧嘴一笑，“对了，什么时候走，去哪儿？”
    “李倩没跟我说清楚呢。”
    杨东成吸了口烟，摇摇头，“她只说我要去凤凰区当副区长，进区委领导班子，具体的时间还没定下来。”
    “去凤凰区的话，那应该是去接樊华的班，他再有几个月就退休了……”
    周凯旋对雍州的干部也很理解，提到樊华的名字，居然知道他再有几个月就退休了。
    “老周，你可以呀。”
    杨东成见状一愣，“你老小子对雍州的干部了如指掌啊。”
    “了如指掌那没有，太夸张了。”
    周凯旋笑了，摇摇头，“我也就是了解一个大概情况罢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动身，跟张书记一起走吗？”
    “没有，我岳父大年三十值班呢，我先回京。”
    杨东成摇摇头，“二十八下午走。”
    “那不就是明天嘛。”
    周凯旋笑了，“这样吧，今天明天中午叫上老唐我们三个喝一杯，顺道给你饯行。”
    “好，那就明天中午吧。”
    杨东成微笑着点点头，“对了，老周，我们镇里的纪委书记邓平，这个老同志党性原则强，工作兢兢业业，去年的几次大活动都有他强力的支持。组织上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他提副书记了？”
    “好，这个事情我知道了。”
    周凯旋点点头。
    既然请假了，杨东成也不回河口镇了，出了办公室就马上给方若妍和邓平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要休假的事情，也顺道把工作交代了一番，这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回到家里小憩了一会儿，杨东成就接到了张蕊的电话，告诉她明天晚上的火车，大年三十上午九点半到京都西站。
    小两口聊了一会儿，张蕊就去忙去了，公司马上就要放假了，她这老板娘要忙着给公司的员工发工资，发奖金，开年会等等，总之，忙得一塌糊涂。
    杨东成起床洗了把脸，看时间该吃晚饭了，冰箱里空空如也，别说鸡蛋和肉了，连面都没有了，那就只能出去吃了。、
    刚抓起车钥匙，杨东成的手机响了。
    方若妍打来的。
    这会让杨东成才想起，今晚上两人约好了要大战一场的，算是提前让方若妍吃饱喝足过个好年。
    “东成，你在哪儿呢？”
    电话一接通，方若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在家里啊，正准备去出去吃晚饭……”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了。”
    话到这里，电话就挂断了。
    杨东成将手里的车钥匙一扔，拿起遥控将家里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又去把窗帘拉上，还去厨房里烧了一壶开会。
    忙完了这一切，敲门声响了。
    杨东成打开门，顶着金黄色假发的方若妍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进了屋。
    方若妍将吃的往桌上一放，就扑向了杨东成……
    大战结束之后，方若妍带来的饭菜也凉了。
    她索性就裹了杨东成的睡袍去厨房热菜，杨东成则躺在沙发上享受贤者时光。
    “对了，今天那个女人叫你去谈了什么，一谈就是一整天？”
    方若妍很快就热好了饭菜，还从杂物间拿出了一瓶茅台酒来。
    “我跟她是朋友嘛，她找我了解沱江县的情况啊。”
    杨东成摸了摸方若妍的脸颊，“别这么大醋意，她这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我今天也说了你不少好话，她对你印象不错你可别乱来。”
    “你，你，你要调走了？”
    方若妍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
    杨东成傻眼了，这女人怎么一下子又变得聪明起来了？
    “她今天告诉我，市委组织部准备提拔我了，说是省委办公厅欣赏的人才，市委这边肯定不能没有表示啊。”
    “你，你真的要走了？”
    方若妍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栗，抬起头看着杨东成，俏脸发白，裹在睡衣下的两只大白兔颤颤巍巍地抖动起来。
    看着方若妍这副模样，杨东成的心里也不好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别急，还有几个月呢。”
    “她怎么知道市委组织部的安排，说不定是她在骗你呢。”
    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方若妍咬着嘴唇，明知道这一切是徒劳，她还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今天我去县委组织部请假的时候，老周也是这么说的。”
    杨东成叹了口气，伸手抓住方若妍的手，“好了，别哭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见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方若妍站起身像头母老虎一样扑了过来……
    一夜无话，一夜鏖战。
    腊月二十八，杨东成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来，没办法，昨晚上方若妍疯狂地索取，搞得好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看着方若妍那副癫狂的模样，杨东成只能全力配合她啊，这女人是真的把流量榨干了才走，到最后那里肿得老大，走路都苦难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起来洗漱一番，杨东成匆匆地驱车赶往烤肉店，唐君勍已经到了。
    “东成，恭喜，恭喜啊。”
    一见面，唐君勍就来了个熊抱。
    “哪有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杨东成笑了，拍了拍唐君勍的肩膀，“这也就是望梅止渴而已。”
    “什么望梅止渴？”
    两人说着话，周凯旋又赶到了。
    “东成说他提副县长的事情还没定下来。”
    唐君勍笑了，连忙起身到门口招呼服务员上菜。
    “这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周凯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杨东成，“还真是舍不得你走呀，东成，不过，这事儿关系到你的未来前途了，所以，我觉得你能走就走吧。至于建设你的家乡，将来当了大领导了记得这事儿就成了。”
    “有什么舍得不得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嘛。”
    唐君勍笑了，“再说了，东成又不是离开雍州，只是调到凤凰区而已。想喝酒了，大家约起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