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去看哥哥,我都好久好久没有看见他了!”小丫头叶雨季撅着小嘴抗议着。
从南京回来,她就要去看叶雨泽。可妈妈总是拿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这一转眼天就要黑了,再不去,今天就要见不到哥哥了。
叶凌的心中也是充满苦涩,她又何尝不想去看看叶万成恢复的怎么样了?但是那天人家已经把话说到那种成都了,她还怎么去?
还有自己去了,万一碰见梅花怎么办?她想起那场景浑身就想哆嗦。生活中看见过一些这样的事情,小三被老大带人追着打,还扒衣服,她要是被那样对待,叶凌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下去的。
可是孩子不懂事,从下车到现在就一直闹。她又没办法跟一个几岁的孩子把这些讲清楚。如果说爱上叶万成她从没后悔过,那么这个孩子却真的让她后悔了。连光明正大见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权利都没有。
“我先去给你做好吃的,等吃完饭哥哥就会来了好不好?”道理讲不通,叶凌也只能是哄了。
叶雨季眼珠转了转,然后仰起小脸朝说:“妈妈,那你给我钱,我出去买个泡泡糖吃行不?”
小丫头好不容易消停了,叶凌哪里还不答应,赶紧掏出两毛钱递给女儿:“快去快回啊。”
那个时代基本还没有孩子丢失这种事,放在后世,这么大的孩子没人敢让她单独出去的。
叶雨季下了楼,迈着小短腿就朝校园跑。从校园大门口穿过去到学校近一些。这条路哥哥领着自己走了无数次了,小丫头记得很清楚。
穿过学校大门的时候,小丫头还没往朝传达室大爷招招手:“爷爷好,我去看哥哥。”
传达室大爷自然认识这个小丫头,倒不是因为她母亲。而是因为她那个学院里无人不识的哥哥。
跑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叶雨季发现一个阿姨跌坐在台阶上,似乎是崴脚了。旁边扔着一个布兜,里面滚出几个饭盒。
台阶比较高,小丫头的小短腿迈着有些吃力。她还是费力的跑到阿姨身边,歪着小脑袋问道:“阿姨你怎么了?用我扶你起来吗?”
跌坐在台阶上的人正是梅花,刚才她上台阶时候走神了。一脚踏空,直接被崴脚,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了。这个点医院人少,偶尔匆匆路过的也都没有注意她,她也就没有好意思喊人帮忙。
现在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竟然要帮她,梅花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姨这么重,你能扶得动吗?”
小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把两只袖子往上挽挽。伸手就来拉梅花的胳膊,然后把梅花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就想把梅花扶起来。
可是小丫头那身高,站着跟梅花坐着高度差不多,咋可能能使上劲?不过这一系列操作到是把梅花逗得“咯咯咯”笑了起来,连脚疼都给忘了。
“你帮阿姨拿着饭盒,阿姨自己起来就行。”梅花看着小丫头涨红小脸卖力的样子,有些心疼。
小丫头疑惑的看着她:“阿姨你自己能行吗?我力气很大的,我休息会再扶你。”
梅花被小丫头哄得真的有了力气,一咬牙就站了起来。然后一阶阶台阶往上蹦。小丫头提起布提包,半背半拖的也往台阶上面爬,看的梅花心都快化了。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女儿,要是能有小丫头这么乖巧的女儿,她就彻底知足了。
两个人终于爬到了大门口,梅花问道:“你叫什么啊?去几楼?”
“我叫叶雨季,去一楼看哥哥。”
梅花一下子愣住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拂了一下胸口问道:“你哥哥叫啥?”
小丫头仰起小脸:“我哥哥名字跟我就最后一个字不一样。他叫叶雨泽,可厉害了!”
梅花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象被锤子砸了一下,身体晃了几晃。叶雨季连忙跑到她跟前,充满担忧的看着她:“阿姨你怎么了?没事吧?”
看着这张精致,和叶雨泽极其相似的小脸。梅花将要爆发的怒火又强行压了回去。
她不再说话,单腿朝病房蹦去。小丫头亦步亦趋的一脸担心的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看到这么懂事的小丫头,梅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叶雨泽他们骨科病房在一楼。小丫头紧跑几步推开了门。这时候玉娥也刚刚送来了饭,正拉开床头柜给父子两摆饭盒。
“哥哥,”稚嫩的声音响起。叶雨泽一看是小丫头回来了,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雨季什么时候回来的?想哥哥没?”
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梅花那张铁青,愤怒的有些变形的脸也出现在门口。
叶雨泽先是被吓住,然后又是被吓住。先是被吓住是因为老妈的表情,接着就是老妈单腿前进的腿。
“妈,你怎么了?”叶雨泽赶紧跑过去扶住老妈。
梅花很愤怒,如一颗已经点燃的炸药包。威力相当于一颗小当量原子弹,随时可以把这屋顶掀了。
她没有理睬儿子,两只已经燃烧起来的眸子看向眼神已经开始躲闪的叶万成。
一看老妈已经无法控制,叶雨泽赶紧喊玉娥带着叶雨季出去。他怕吓着小丫头。梅花回头一指他:“你也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助纣为虐!”
看着玉娥和小丫头已经走远,叶雨泽赶紧冲到床前:“妈,妈,你冷静,千万别动手,我爸他不禁打。”
梅花的手本来已经扬了起来,儿子的话一下子让她冷静下来。看看老公满身绷带,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叶雨泽扶她在床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水:“妈,你先喝水,这事让我爸慢慢跟你说。”
看到老婆终于冷静下来,叶万成清了一下嗓子。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强调:“我跟她都说清楚了,以后不来往了。这个丫头只是跟雨泽玩的好,肯定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听完事情的整个经过,梅花坐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话不管说得多好听,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