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泽看的出来,米阁娜这帮同学当中,埃米是个最虚荣的姑娘,而且看准了就敢下手,叶雨泽就纳闷,她是咋把自己的第一次留住的?
魏玉祥不来,显然是不太喜欢这个埃米。相对而言,小花儿就安静的多了,这个丫头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很羞涩,不太敢看人,叶雨泽也搞不明白,这么个人昨晚咋就在杨革勇他们房间了?
知道妹妹跟叶雨泽玩了一天,烧鸡娜也很高兴,看得出来,她非常疼爱这个妹妹,叶雨泽问起她们爸爸哪去了?
烧鸡娜一脸的黯然,原来,在她妈妈还怀着阿奴的时候,父亲就不见了。
叶雨泽也是一脸的无奈,不知道这里的男人都咋了?难道一夫多妻制就可以随便抛妻弃子吗?
她们的妈妈一直靠干点杂活儿把姐妹两抚养长大,好歹尼泊尔的义务制教育搞得非常好,公立学校不但免除学费,像烧鸡娜这样的困难家庭,政府还会给予补贴。
不然靠妈妈的那点收入,能吃好就不错,哪有钱上学?
杨革勇对埃米和小花儿的家庭情况也不了解,语言又不通,正好烧鸡娜在,就让她帮着翻译一下。
埃米的家庭情况还不错,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收入稳定。就是孩子多一点,兄弟姐妹五个,她是老三。
家里有些重男轻女,所以她在家里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妈妈也不太管她。心思都花在男孩子身上了。
上面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嫁的还都不错,最起码不用为生活发愁。两个弟弟都在私立中学上学,私立学校教育质量好,但是学费也高。
尼泊尔的教育体制跟国内不同,小孩大约在六岁左右入学接受基础教育,基础教育分三个阶段:五年的初等教育(1-5年级);三年的初级中等教育(6-8年级)、两年的中级中等教育(9-10年级),以及两年的高级中等教育(11-12年级)。
基础教育结束后,学生要参加全国统一考试,考试合格才能拿到毕业证书。
叶雨泽也没明白这个高级中等教育属于什么级别?应该不属于大学,主要是时间太短了。而这几个丫头也说不清楚。
至于小花儿,身世说起来比烧鸡娜还要可怜,父亲很小就去世了,妈妈改嫁去了印度。
小花儿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住在闭塞的大山里面,虽然没挨过饿,但是每天要干很多的活儿。
叶雨泽估计小花儿又黑又瘦小的身子,就是因为干的活儿太多,加上营养不良造成的。
因为这边的女孩儿发育早,十七岁的年龄有一半的人都嫁人了。而这个丫头竟然还跟十四五岁一样。
她之所以来博卡拉就是来上高级中学的,平常就住在学校,现在暑假了,她懒得回山里,这才跟埃米她们在一起的。
叶雨泽瞪了杨革勇一眼,骂了句:“禽兽!”
杨革勇无奈的摊摊手,告诉他自己什么也没干,是因为睡不下,小花儿才在他们屋里的,自己真没有那么禽兽。
吃完饭埃米还要去酒吧,杨革勇这才没有答应她,可能是烧鸡娜和小花儿的遭遇刺激了他吧,整个人也有点沉默,干脆回酒店休息。
到了酒店时间不长,埃米的妈妈打电话把她叫回家了,本以为小花儿也会跟他走,结果小花儿却留了下来。
魏玉祥也赶了过来,邀请他们明天去工厂看看,但叶雨泽和杨革勇都没有什么兴趣,工厂看多了,这里的工厂有啥看头?
倒是汽车厂的事情需要商量一下,因为汽车产业是个工序比较复杂的产业,所以零部件加工都放在这里显然不可能。
最后索性决定就设立一个组装厂,主要生产四驱越野跟皮卡。再加上一部分柴油车。
组装厂无非是几条流水线的事儿,零件都从国内运过来。就是需要招募一批工人去国内培训。
看了看烧鸡娜,她马上就要毕业了,中英文还都行,就问她想不想去中国学习?回来在汽车厂上班?
烧鸡娜自然巴不得呢,马上就答应下来。三个人聊了一晚上,魏玉祥走的时候都半夜了。
叶雨泽回到自己的屋子,发现小阿奴蜷缩在自己床上都睡着了,怜爱的帮她盖上毯子,躺在她身边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烧鸡娜下班,要带阿奴回家,小丫头却不肯走,弄得叶雨泽不得不送姐妹俩回家,小丫头两天没回去了,叶雨泽怕她妈妈惦记。
去的路上,叶雨泽买了一些菜,烧鸡娜妈妈做的大撸巴子叶雨泽挺爱吃的,就是量太少,所以叶雨泽干脆买了一只鸡和一大块羊肉,决定今天只吃肉不吃米饭。
想了想她家的锅有些小,叶雨泽干脆又买了一个大高压锅和一个炒锅,还有煤气灶和钢瓶,这样做饭就不用用那个烟熏火燎的火塘了。
回到家里,烧鸡娜的妈妈又在给人家洗衣服。叶雨泽让烧鸡娜帮着做饭,自己扭头开车就走了。
来到商场,直奔家电柜台,挑了一个大容量的洗衣机叫人送到烧鸡娜家里去,自然买的是那种双桶的。估计他要是敢买滚筒的全自动洗衣机,人家都不会用。
知道这边人做事效率低,特地塞给了送货师父一点钱,结果等叶雨泽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发现那个骑着三轮车的师父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
因为就一间屋子,放这个洗衣机还费了一些时间,主要是腾地方。当然,电视也需要地方放,叶雨泽咋可能不买电视?
烧鸡娜妈妈诚惶诚恐,连拒绝都不会了。而烧鸡娜对于叶雨泽的烧钱行为似乎也已经麻木,啥都没有说。
只有阿奴跑前跑后的跟着忙活,不时的问叶雨泽一些问题,似乎叶雨泽就是他的父亲一般,家里添了东西,小丫头自然兴奋。
叶雨泽非常享受这种气氛,不知道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好像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几岁的时候第一次挣钱交给妈妈。
有时候有钱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失去了每一个小目标达成时候的满足感,就像今天。一个电视,一台洗衣机,让着一家人能幸福好久。
因为有了煤气灶,做饭的速度快了许多。当一家人刚把肉端到桌子上,杨革勇和小花儿就赶到了。
其实叶雨泽并没有打电话,而是杨革勇醒了之后看见叶雨泽又没了,直接就找过来了。
尼泊尔的土鸡和羊肉都非常好吃,主要都是散养的。杨革勇一个人就干了一大半,吃完之后咂咂嘴,跟烧鸡娜商量:
“要不咱们换个房子吧?以后我就在这里搭伙吃饭,东西我买,让你妈妈给做就行。”
烧鸡娜没有拒绝,她知道拒绝不了,只是看着叶雨泽。
叶雨泽其实不想这么快就改变人家生活的,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杨革勇做事的风格他知道了自己说了也没啥鸟用,还不如让他看着办呢。
吃完饭玩了一圈之后,把烧鸡娜姐妹送回家,叶雨泽他们又回了酒店。
杨革勇去找措姆谈租房子的事情,一问之下倒是吃了一惊。原来别看这边物价这么低,但是房价却高的吓人,租房子还好一些,主要是地皮贵,还不卖给外国人。
如果外国人买房子,除非用公司的名义购买,但是不允许有私人产权的房屋。这一下杨革勇只得作罢了。
叶雨泽劝他,升米恩斗米仇。帮助任何人都要适度,进度太快容易起了反作用。
杨革勇没有在说话,不过他心理肯定是不服气的。主要是话都说出去了,不能打自己脸吧?
对于这家伙奇葩的思维叶雨泽也懒得管,是自己一直跟烧鸡娜交往,他去吃了顿饭就要解决人家住房问题,这饭费有点贵啊!
天黑的时候,叶雨泽不愿意打扰杨革勇和小花儿,就早早回了屋子看书,魏玉祥要过来叶雨泽没让,说等拉奇曼约见的时候再见面就好了,这几天不用管他们,想自己走走。
魏玉祥自然有些埋怨,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去工厂,不让招待,你们这是来干啥?不过他不敢说,对叶雨泽他有点怕,跟杨革勇那个二球货又讲不通,还不如由他们去了。
自己正躺在床上看书,烧鸡娜突然走了进来,小脸红红的,不敢跟叶雨泽对视。
叶雨泽有些奇怪:“你不是今天歇班吗?咋又来了?”
烧鸡娜咬了半天嘴唇,最后豁出去一般对叶雨泽宣布:“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叶雨泽也没有在意,她值班晚上都要睡觉的,有自己的屋子。
却没想到烧鸡娜直接脱了衣服就往他的床上爬,把叶雨泽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你这是干嘛?”
烧鸡娜低着头小声嘟囔:“你花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跟我睡觉吗?那个杨革勇还没你花的多呢,都得到两个女人了,我不值这么多钱的。”
话说到这里,烧鸡娜的语气有些悲哀,听的叶雨泽心中也是一阵悲凉,都说这个国家的人幸福感高,其实呢?
对于年轻人而言,哪有几个甘于现状的?历史上正是因为这样的年轻人多了,社会才会被改变。
只不过有的年轻人会去奋斗,用自己双手去改变命运,而有的,却喜欢走捷径,把自己当做商品去交换,往往还能卖一个不错的价格。
烧鸡娜显然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就是想用学到的东西改变自己和家人都命运,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这样的结局,她只能认命了。
因为家里的改变妈妈和妹妹都都欣喜若狂,她觉得自己不该打破她们的梦,因为生活太苦了。
看着烧鸡娜姣好的身体,叶雨泽觉得自己的喉咙开始发干,这个年龄已经过了下半身思考的阶段,可一颗心却偏偏不安分起来,不老实的还有那个小家伙。
不过叶雨泽最终还是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帮着烧鸡娜把脱下的衣服穿好。
烧鸡娜愣住,有些凄苦的呢喃:“可我还不起你那么多钱。”
叶雨泽把她抱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傻丫头,一个男人帮你,并不见得都是贪图你的身体,我这个人也许不高尚,但是也没那么龌龊,快回去睡觉吧。”
烧鸡娜直视叶雨泽的眼睛,发现那目光无比清澈,不带丝毫的欲望,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床上。
要知道她来的时候,是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气。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局,她的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良久,烧鸡娜靠在床头上,看着叶雨泽问了一句:“我可以在这里睡一晚吗?什么也不做。”
叶雨泽面带苦涩,心里骂道这特么不是逼我禽兽不如吗?但是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敢,他咋可能怂?
于是点点头:“行,就睡在这里吧,跟我讲讲你家里的事情……”
另一间屋子里,也发生着类似的故事。小花儿已经把自己剥的白条鸡一样,拱进了杨革勇的摊子。
而杨革勇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知道思考什么?
“我也是第一次,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小花用结结巴巴的汉语竭力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杨革勇却一把按住她:“闭嘴,赶紧睡觉,劳资不想做禽兽。”
今天知道了烧鸡娜和小花儿的生活状况之后,杨革勇突然就有一种负罪感。
他这个人在这方面从没有顾忌过什么,但是今天突然开始反思自己的前半生。
说给烧鸡娜家换房子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为她们做点什么,看着太可怜了。
结果没想到自己的身边这个没长开的小丫头更可怜,父母没了不说,还在山里干那么重的活儿。
如果换在昨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向她,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世如何,大不了多给钱钱就是了。
但此刻,他却真的下不去手了,他是人不是动物。性格粗鲁并不代表没有人心。所以,他在想,如何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改变处境。当然是力所能及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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