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泽一指杨革勇:“这事你找我哥,要多少你说话!”
叶雨泽对于汪四海印象一直很好,这点小事自然会答应。杨革勇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给了他,汪四海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叠好放进口袋。
然后,汪四海才问起叶雨泽此行的目的。叶雨泽告诉他之后,汪四海毫不犹豫的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开车送你们过去,那边山多,很多地方不通车。你们自己去也麻烦。”
叶雨泽道了声谢,汪四海却苦着脸道:“你帮我这么多,我是不是该给你磕几个头啊?”一屋子人全笑了起来。
金陵离淮北三百多公里,这边的道路相对于北方要好走的多。因此到了hb市的时候,还不到中午。
只是一打听赵家洼,汪四海却咧了嘴。原来,这地方在大山里面,根本不通车。不过好歹这个村子紧邻着煤矿,到是有路,车可以开进去。
那个年代还没有导航,汪四海开的是一辆桑塔纳。这种车一直到了后世还有,主要优点就是皮实。加上配件哪里都有,所以在国内市场称霸了很长时间。
hb市很小,如同一个小镇子一般。整个城市坐落在山上,这座山叫做相山。所以淮北的弄一个名字叫做相城。
这里的名胜古迹有刘邦避难的皇藏峪。刘邓大军指挥部,还有活捉杜聿明的陈官庄。
叶雨泽是没有心情参观这些地方了。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只想早点见到赵叔一家人。离得越近,他的心就愈发的焦灼。
翻过一座山头后,一个小村子赫然出现在谷底。叶雨泽三个人都属于北方人,虽然也见过山,但是对于这样的村子却没有见过。
基建连也在山里,但是那山坡上就可以种地,放牧。可是这里的山,陡峭,怪石横生。别说种地,连放牧牛羊都爬不上去。
叶雨泽的眉头皱了起来,问汪四海:“这样的村子靠啥生活?”
汪四海叹口气:“这样的村子苦啊,虽然所属的地盘很大,但是很少有适合种庄稼的。只能漫山遍野的寻找,巴掌大的平地也得种上庄稼。”
玉娥生长在平原,根本没有见过山,好奇的问道:“那他们耕地收粮食都靠人吗?”
汪四海点点头:“牛上不去,土地全靠人挖。收了粮食只能背回家。而且完全靠天吃饭,辛苦一年大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好歹山上野菜多,这样不至于饿死人。”
叶雨泽的心揪了起来,这环境就预示着赵叔一家人日子不会太好过。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看看。
车开到村里停下来,叶雨泽下车跟几个蹲在墙根下面晒太阳的老汉打听赵登宣家住在哪里?
老汉们都疑惑的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人。到是汪四海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在北疆当几十年兵,前几年带着老婆孩子回来的人?”
一个老汉愣了一下,这才张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问道:“你说的狗剩娃吧?据说是两个女儿死在北疆一个,只带着一个女儿回来的?”
叶雨泽急切的点点头,他这才知道,赵叔的大号村子里的人原来根本不知道。
老汉眼睛里露出一抹黯然,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我们父亲是他战友,我们代表父亲过来看看他。”
老汉这才放下心指了指村中最高处的一栋房子:“那就是他家,去看看吧,那娃可怜!”
叶雨泽顾不得问为啥老汉说赵叔可怜,几个人上了车继续朝赵叔家开去。村子并不大,但是赵叔家住的高,车还有一段路就开不上去了。几个人下了车小跑着就朝家里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叫骂声和女人的哀求。叶雨泽一个箭步就窜进院子里,然后看见了让他不忍目睹的一幕。
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矮壮汉子正在揪着金花姐的头发打,而李珍阿姨正抱着汉子的腿叫女儿赶紧跑!旁边还有三个男人围着母女两,根本不让她们离开。
都没等叶雨泽动手,杨革勇已经几步冲了过去,照着瞎眼汉子当胸就是狠狠一脚!叶雨泽这时候也凑到了跟前。朝着那几个围观的汉子拳打脚踢,没几下几个人全躺在了地上!
叶雨泽气出不来,又朝那个瞎眼汉子冲了过去。那小子被杨革勇踢得岔了气正躺在地上呻吟。叶雨泽跳起来,照他他的膝盖狠狠一踩,那家伙惨叫一声,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李珍母女被惊呆了,惊恐的看着叶雨泽和杨革勇。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谁?为什么会帮她们?
叶雨泽一下子跪在地上掺住李珍阿姨的胳膊,红着眼睛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珍疑惑的揉揉眼睛,然后猛的愣住,感觉不真实的伸手摸了摸叶雨泽的脸问道:“你是雨泽吗?”
“阿姨是我!”叶雨泽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打死他也想不到李珍阿姨她们会是这种境遇,这一刻他连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
金华呆呆的看着叶雨泽,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年龄跟杨革勇同岁,但是看着却比同龄人老了十岁。憔悴的沧桑让她看起来根本不象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玉娥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金华惊呼一声:“银花!”
玉娥摇摇头:“姐姐,我叫玉娥,是叶雨泽的同学。你喊我妹妹就行。”
这时候叶雨泽也把李珍阿姨扶了起来坐在凳子上。而杨革勇已经舀了一瓢凉水破在瞎眼汉子脸上,把他浇醒了。
杨革勇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指着瞎眼汉子问道:“你为啥打我阿姨,今天你要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老子今天打死你!”
杨革勇虽然声音平淡,但是目光中的寒意已经能杀人了。瞎眼汉子浑身哆嗦了一下,颤声道:“那是我老婆,我来接她回家,可是那老东西不让走!”
杨革勇举起棍子朝着瞎眼汉子的腿狠狠砸去。那家伙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