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是，我算她什么人。
    不过，这可真是碍眼得很呢……
    心里想法越是阴郁烦闷，少年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是夸张，眼底朦胧的欲望似乎要撕破迷雾露出暴戾的一面。
    他望着面前岁月静好的两人，手指捻了捻，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他们分开。
    卫明玉正借着燕祁的掩护观察屋檐上的黑衣人，忽然感受到背后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盯着她，其中强烈的情绪仿佛可以透过层层空气狠狠烙印在外露的肌肤上。
    她没由来的的打了个冷颤，随后眉心蹙起，以为有人盯上他们了。
    这时，恰好有人大声喊花魁出来了，激动的人群挤着往里边走去，卫明玉眼疾手快拉着燕祁躲避到一旁的石墙边，才没被人群撞到。
    而小言一直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两步远，低垂着如画的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三人所处的位置旁恰好有几节台阶，卫明玉索性登上最高一节台阶，抬眼朝远处的舞台看去。
    布置精美的大舞台上铺着一圈的锦缎在地上，一个仅穿着粉色抹胸长裙的美艳女子在上面姿态妖娆的起舞，偶尔旋开的裙摆露出一点勾人的玉足，引得周围的人们低低的抽着气。
    卫明玉看清花魁的模样后，额角抽了抽。
    属实倒霉！
    跳舞中的美艳花魁似乎也看见少女了，那暗含秋波的眼睛调皮的冲她眨了眨，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魁游会，一开始进城的时候就在城里走了一圈，然后傍晚时分艳名远播的花魁会献舞一场吸引当地的富商，让他们花钱争夺头夜，当然如果花魁点名某个人也是可以的。
    这次的某个人就是卫明玉。
    等她坐在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里时，身旁两大金刚护法一左一右，黑着脸将其他人拦到旁边，不让他们靠近。
    青楼楚馆除了女子当然少不了小倌，各种各样类型和身段都有。
    卫明玉秉着好学的态度，多看了两眼，下一刻，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捂在她眼睛上，阻挡了视线。
    “不许看！”
    凶巴巴的语气不是小言还有谁。
    卫明玉无奈的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扫过少年柔软的掌心，引得手掌不稳地颤了颤，她轻笑，语气难得温柔下来：“好，不看。”
    怎么突然有种养了只傲娇小猫的错觉。
    当花魁秀妆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坐在她房间里的三人组，气氛诡异。
    她看着护在少女身旁的两个俊美少年，眼睛转了转，感觉明白了些什么，揶揄道：“小玉，他们都是你的夫侍？”
    卫明玉闻言白了她一眼，也没多解释，反问道：“怎么突然来任城了，我不是记得你从来不去小城池的吗？”
    秀妆叹了口气，坐在她对面，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才说：“还不是我师父，他有天突然说喜欢我，不让我在外面跟别人练功，非要我以后只跟他一个人，你说要怎么办？”
    说这话时她半是埋怨半是迷惘，看来心底也是不平静的。
    卫明玉没办法给出建议，毕竟情字很难三言两语决定，它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毒药。
    秀妆是原主在出使景祥国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两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刚见面就因为一个误会大打出手，不过原主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完全不是秀妆的对手，被按在地上教训了一顿。
    后面误会解开了两个人反倒成了朋友，特别是她们有共同的想法——收集天下各色的美人。
    为了实现这个想法，秀妆很早就拜师玄阴门，修炼玉女心经，专门跟人双修的那种功法。
    她比原主大几岁，修炼玉女心经的时候十六七了，想要速成当然要多双修，所以她选择去青楼广撒网。
    有好看的自己喜欢的就双修，不喜欢又长得丑的便下药丢一边睡觉。
    “等等，你师父不是女的吗？”卫明玉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秀妆又叹了口气，“师父前两个月刚走，她把我托付给她师兄，现在我的师父是原来的师伯。”
    卫明玉挑眉：“先试试看呗，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找个理由踹了。”
    “这样啊，也是个办法。”秀妆眯起眼睛，瞥了卫明玉身旁两个少年一眼，意有所指道：“所以你就是用这个办法把他们收了的？”
    “咳咳！”
    卫明玉正欲开口解释，一旁的小言忍不住出口道：“你胡说什么，谁是她夫侍？”
    说完他猛的站起身，脸色又黑又青，瞪了卫明玉一眼后打开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哈哈，原来你喜欢这类型，火辣的性格也挺不错的。”秀妆捂嘴笑出声。
    卫明玉懒得理她，转头看向红着脸不知所措的燕祁，安抚的捏着他的手，温声道：“燕祁，你去先跟着小言，到时候我来找你。”
    说话的同时手上不着痕迹的输了一缕灵气过去，只要有人想伤害他，灵气会自动进行保护。
    燕祁点点头，抿着的唇的模样可爱极了，卫明玉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眼神越发的温柔。
    等目送他离开后，卫明玉转过头，发现秀妆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她好奇的问：“他们两个人你更喜欢谁？”
    卫明玉：“……你还是说说你现在的师父吧。”
    秀妆撇撇嘴：“那算了，不过，你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坐上位置的是卫琴萱？”
    尽管对卫明玉身边人的关系感到好奇，但是想到她那边复杂的情况，那点好奇心也就淡了。
    当时听到安来国坐上女皇位置是卫琴萱时，她差点以为是耳朵有问题，后面越是调查谜团越是看不清，这是有人在搅混水啊。
    “没事，先让她坐那个位置几年，就当是买命钱。”卫明玉漫不经意的笑道，摸起酒杯喝了一口。
    秀妆看她胜券在握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了，换个话题道：“那你知道她迎娶的凤君是师以淼吗？”
    “师以淼？”卫明玉怔住，心脏隐隐传来陌生的疼痛感，似乎有人在上面扎了两刀。
    “是啊，那个师问文的孙子，你的青梅竹马师以淼，他现在有了你二皇姐的孩子了，说不定过几个月就会生下来。”秀妆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的事情也没那么糟糕和烦心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她们两个人喝酒聊天的时候，每当卫明玉说起自己的青梅竹马，神色温柔缱绻，眼睛里的柔情几乎可以溺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