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时期待的目光中,纪璟虞对着谢御四人问道:“各路兵马都已经准备的如何了?”
“回城主,东路军10万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西路军10万兵马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南路军10万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北路军10万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叶时听了后,只觉得云城的军事实力果然强悍,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四十万大军。在他们叶城,叶城军就只有二十万兵马。
就算纪璟虞不用计谋夺取叶城,就光凭军事实力,叶城肯定也斗不过云城,因为两城之间的军事实力差太多了。
闻言,纪璟虞嘴角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很好。”
“谢御、沈墨染,你们二人先行带兵前往嘉良关,暂时按兵不动,至于攻城一事,等我过来后再做决定。”
“是,城主。”
“秦参军、徐统领,你们二人带领城内京畿守卫死守云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是,城主。”
“至于罗参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云城就先暂时先交由你来管理。”
“是,城主。”
……
就这样,叶时看着纪璟虞将一桩桩事情安排妥当,显然纪璟虞早已谋划好了一切。
等所有人全都得令离开了之后,叶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纪璟虞要向江城开战了。
叶时知道纪璟虞的志向是统一四城,向江城开战那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开始了。叶时觉得有些仓促了,他们从叶城回来后才不过三天,纪璟虞就打算向江城开战了。
叶时不确定地问纪璟虞道:“你要向江城开战?”
纪璟虞肯定道:“没错。江宴清屡次三番伤害于你,我肯定是留不得他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现在谢御和沈墨染已经叶时觉得先行出发了,等两天后,你和我再一起去嘉良关。”
消息来的太突然,叶时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在之前,纪璟虞要向江城开战,叶时肯定要放鞭炮庆祝一下。
但现在这样不行,纪璟虞已经收服了叶城,若是再将江城收入囊中,那纪璟虞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苏城了。
苏城的实力在四城中排在末尾,若真要和云城碰上了,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依照纪璟虞的行事作风,纪璟虞收服苏城后,肯定会杀了苏城的城主与少城主,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但叶时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被纪璟虞杀害呢?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江城和苏城都不是云城的对手。
若是他们两个城合作共同抗击云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他们只能一个一个的等着覆灭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叶时都能想明白。想必江宴清和苏陌怀他们二人肯定也已经早就做好了打算,叶时也就懒得杞人忧天了。
随后,叶时向纪璟虞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两天后,会和他一起去往前线。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吗?”
“累了?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叶时想着自己去了叶城许久,明天又要去边关了,恐怕又很久不能回来了,于是打算出府去见一下温宜之。
纪璟虞还有许多的公事要忙,只是嘱咐道:“早去早回,明日还要去边关,今晚就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会早点回来的。”
今天出门难得没人跟着,叶时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来到菽香阁,温宜之见到叶时一个人前来也很是惊喜。
温宜之对着门外不停地张望,叶时有些疑惑地问道:“宜之,你看什么呢?”
“谢将军呢?怎么没看到他?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他有正事要忙,没空跟着我。今天我是一个人过来的。”
温宜之半开玩笑道:“纪城主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吗?他不怕你又跑了?”
叶时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屋顶,“没了谢御这个明面上的人跟着,暗地里还有人跟着呢,跑不了。”
温宜之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来了,那我就好好招待招待你。不然,等你下次出府来见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着温宜之就将叶时拉到了楼上的厢房。
等进了厢房后,温宜之谨慎地朝着门口张望,确定没人后才进门。
叶时看着他的举动,觉得莫名其妙,以前的温宜之可不会做这些奇怪的举动。
叶时刚想问温宜之这么谨慎干什么?温宜之就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我是苏城暗探。
叶时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
刚说出一个字就反应过来隔墙可能有耳。
于是叶时也用茶水在桌子上写字与温宜之沟通。
温宜之告诉叶时,他最近得到了苏城传来的最新的命令——和城主府的公子叶时取得联系。
温宜之继续写道:“我刚看到这个命令时人都傻眼了,我不知道主子让我和你取得联系的目的是什么?你一个叶城人,又是怎么和主子相识的呢?但自从得到这个命令,我就一直在盼着你出府来找我,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
叶时万万没想到温宜之居然就是他要找的苏城暗探。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事也确实是凑巧,若不是他与温宜之早就相识,温宜之又怎么可能联系得到他呢?他又怎么可能与师哥取得联系呢。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叶时没有向温宜之解释自己是怎么与苏陌怀相识的,只告诉他,他有事要找苏陌怀帮忙。他希望苏陌怀能够帮助他逃出云城。
温宜之听罢,有些为难道:“主子有令,让我们和你取得联系后,听从你的指挥。但如果你想要逃出云城,逃出纪璟虞的掌控,那可能有些困难。就凭我们这些暗探,根本没办法带你逃出云城。”
叶时听后也不气馁,“我知道这件事很困难。逃跑这件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逃跑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成功,我深知逃跑的艰难,但我不会放弃,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逃跑的。
你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们家主子,让他帮我想一想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你们家主子一向聪明,没准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也不一定。”
“好,我会将消息传递给主子。”
之后,叶时又将纪璟虞要发兵攻打江城一事告知了温宜之。
“现在纪璟虞要进攻江城,若是江城覆灭。下一个就该轮到苏城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懂。”
闻言,温宜之的脸色大变。
“如果真的是这样,苏城岂不是危矣。现在城主病重,城中之事全都是由少城主在操劳。少城主虽有才华,但终究没有治国理政的经验。若是江城真的被攻破,那我苏城又该如何是好?”
听了温宜之的发言,叶时僭越道:“宜之,我看你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不知道能不能听我一言。”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
叶时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若是论单打独斗,江城和苏城都不是云城的对手。但若是两城之间合作呢?江城和苏城合作还能打不过云城吗?
所以接下来苏城只能和江城联手,不然江城和苏城都逃不过覆灭的结局。”
温宜之听后,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叶时,你的计策过于理想化。苏城偏安一隅,距离云城、江城都很远。哪怕距离最近的叶城,快马加鞭也要五日的路程。
况且,叶城现在已经隶属于云城了,我苏城若是要出兵相助江城,那势必要向叶城借道。叶城又岂会让我苏城军队前去支援江城?”
这些问题叶时也知道,可除此之外,叶时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办法能够保住苏城的。
叶时继续说道:“宜之,这些问题我都知道。但你还有更好地办法吗?就算苏城距离江城很远,但江城又不是急需求助,苏城就是晚一个月去支援江城,江城也等得起。
至于向叶时借道一事,你们可以硬闯。叶城现任城主并没有兵权,他没有虎符,难以调动兵马。你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闯过去。
若是这个办法不行,我记得苏城绕道虎阳关也是可以去往江城的。只不过虎阳关崎岖难行,路上又多匪患。总之,这两条路你们可以自行斟酌。”
温宜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叶城的现任城主没有兵权的?”
温宜之问出的这个问题倒是也让叶时疑惑了,“你难道不知道叶城的新任城主是谁吗?你的消息居然如此闭塞吗?亏你还是个暗探,打探消息的人呢?”
叶时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但温宜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解释道:“这位新上任的城主很神秘,外界对于他的传言有对个版本。有人说是纪城主担任了叶城的城主;也有人说是原叶城城主宋暄继续担任城主,但他隶属于纪城主管辖;还有人说现任叶城城主是谢将军的。总之,版本太多了,但具体是谁不能确定。”
叶时听完之后,只觉得离谱,“这么多版本,就没一个说是我的吗?”
温宜之听了叶时的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说,叶城的现任城主是你?”
“当然是我了。好不容易当个城主,结果外界居然没人知道我。这种事情还要隐瞒吗?”
本来以为他当了叶城城主后,会闻名于天下,结果外界居然没人知道他,这也太令人失望了。到底是谁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瞒得死死的,居然连专职于打探消息的暗探都不知道他。
得知了这一震惊的消息后,温宜之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你既然是叶城城主,你怎么回云城了?”
叶时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你觉得就凭纪璟虞对我的占有欲,他能放我在叶城当城主?”
“所以,现在叶城谁在管理?”
“纪璟虞的得力干将傅淮舟,纪璟虞还给他封了个二城主。现在叶城归他管了,但是虎符我带回来了,没有给傅淮舟。所以傅淮舟根本没有兵权,他没有虎符,调动不了叶城的军队。
宜之,你把我的想法与建议写到信中,传给苏陌怀,至于他采不采纳就看他自己的了。苏陌怀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的,我尊重他的选择。”
其实叶时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帮助苏城度过难关,但他实在是做不到。
只要叶时将叶城的虎符交给苏陌怀,那么苏陌怀不仅可以号令叶城军,占领叶城,还可以轻而易举的向叶城借道去江城。
但叶时做不到,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就是背叛了纪璟虞。
纪璟虞将虎符交给了他,说明了纪璟虞非常的信任他。但他若是将虎符交给了苏陌怀,那便是辜负了纪璟虞对他的信任。
而且,平心而论,纪璟虞除了限制他的自由,强迫他以外,其他地方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他做不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当然还有涂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叶时不知道纪璟虞有没有后招。若是叶时将虎符送给了苏陌怀,苏陌怀凭借虎符不能号令三军,叶城军不听虎符的调遣,那就全完了。
到时候,纪璟虞还不得弄死他。他知道,这些个当权者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背叛了,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因此,叶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虎符留在自己手上。
之后,叶时告诉了温宜之,他明日便要随纪璟虞去往边关,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了。
至于帮助他逃跑一事,暂时先不着急,等他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或者苏陌怀想到了好办法后再说。
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谈妥了,叶时怕外面的暗卫会起疑心,便打算先告辞了但这时,温宜之却给了叶时一大把银票,“这个是你应得的。这家店原本就是你的,所得盈利自然有你一份。”
叶时一听,便将银票收下了。